他。但现在烽火连年,阻隔了各地的交流,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人来吊唁,可见蔡邕在人心中的地位,非同等闲。
蔡邕应该早已下葬了,吊唁的是他的衣冠。这些学者,不少都嚎啕大哭。或者吟唱为蔡邕所作的挽辞。辞唱声中,整个蔡府,一片凄凉。
对于蔡邕这样的大学者,赵昱是敬佩的。实际上,无论后世怎样的议论,文明的传承,都离不开这些大学者。没有他们,整个文明将一片黑暗。
他们是人道一个重要面的完全体现。
天不生圣人,万古如长夜。而圣人之后的大学者,就是举着圣人点燃的火把,一路传递千万载的火炬手。
赵昱真心实意的拜了三拜。
然后他一个人,就在蔡府之中,看看走走。
蔡邕为人清正,说起来,蔡家也是陈留大族。然而蔡邕却并不富裕。或者董卓曾经并非没有给他许多赏赐,大概都没有接受吧。像他这样的学者,无论怎样,总要拿捏一个清高。真学者真清高,而假学者假清高。蔡邕是真学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是辞赋大家,而且是最后一个辞赋大家。是书法家,飞白书的创造者。是音律大家,蔡琰的音律,就是她的父亲蔡邕教的。是学术大家,他很多学术方面的著作,在后世失传,但勘校熹平石经,续写东观汉记,莫不令人神往。
赵昱觉得,蔡邕虽做官多年,但他并没有被汉末漆黑的官场污染,本质上,是一个纯粹的文学大家。与其他许多顶着文学之名求利的假学者,完全不一样。
蔡府的院子并不大,几棵老树,两方石桌,仅此而已。连房屋都显得古旧,或者因为蔡邕住在这,似乎有一股淡雅的文气萦绕。后院赵昱没进,没有主人相邀,随意进后院是无礼。
赵昱好像游离于众人之外,一直等到吊唁的人来来去去,天都快黑了。
老仆关上门,蔡琰拖着沉重的脚步,才看到赵昱还坐在那里。
赵昱没等蔡琰开口,就站起来,先说道:“昭姬或许不认识我,我叫赵昱,从兖州东郡濮阳而来。”
“赵先生。”
蔡琰露出一抹思索,在她的记忆中,找不到这个名字。
赵昱笑道:“昭姬不要多想。我与蔡中郎并不认识,但蔡中郎之名,早是如雷贯耳。说起来今日也是偶然,我从皇宫出来,漫无目的,恰好来到这里,不拜一拜蔡中郎,怎么也说不过去。”
赵昱并不遮掩,他是有话说话。
蔡琰闻言,反倒没有生气。她觉得赵昱很真诚,与大多数人的假意完全不同。
道:“吊唁家父的都离去了,赵先生有事么?”
赵昱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几乎接近自己眼睛齐平的高挑女子,心里为她以后的遭遇而遗憾。
红颜多磨难啊。
如果赵昱今天不来,或者没有想起这位大才女,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等到两三年之后,李傕等人内讧,关中大乱之时,并州匈奴瞅准机会南下劫掠,把她掳走。从此在北虏不毛之地,孤独许多年,等到曹孟德一统北方,降伏匈奴之后,才把她接回来。
此中凄苦,不忍视之。
当然,或许如今曹孟德有赵昱襄助,天下的局势变化已是无常,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既然撞见了,赵昱生了怜香惜玉之心。
“我的确有些话,想要对昭姬说。”
赵昱道:“我听说蔡中郎与曹孟德亦师亦友,我与曹孟德也是至交。如今蔡中郎逝去,昭姬孤苦无依,依我之见,不妨随我去关东。在濮阳,好歹也有曹孟德照应。昭姬以为如何?”
蔡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却摇了摇头:“先生好意,昭姬心领了。我不愿寄人篱下,先生请回吧。”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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