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夺也不能守,那又何苦为之”
这是说到现实问题了,视野再开阔,分析再透彻,规划再美好,也总得着眼于现实。
李克载心绪也沉重起来,没错啊,如果光去看大业,去求功绩,却不管民心,不仅得不了赞誉,反要背上骂名,当年隋炀帝干的事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想到此,李克载也开始在反省,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错了,极北之地就没必要去夺
宋既点头,陈万策的现实论不可能忽视,但这观点背后的思维还是僵化的,他反问道:“为何罗刹人能做到”
得,事情回到了原点上,为什么罗刹人行,我们英华不行
萧胜咧嘴笑道:“那自然是罗刹人在极北找到了公私两利兼备的路子”
他看向李克载:“所以呢,殿下,你真想做出可行的北庭方略,就得从这上面入手,行军打仗,不过是此事的小节。”
李克载无力地呻吟了一声,结果不是打仗就能解决的问题啊,原来父亲早就明白,所以才说不看好用兵极北这事。
“谢知事也到了,大家准备觐见哟,殿下,你怎么也在这”
中廷通政使李灿这位正主终于出现了,一脸疲惫模样,见到李克载,很是意外。
谢八尺也进宫了父亲是要开御前会议出了什么大事
李克载这才注意到一件事,先不说陈万策和宋既,连一直在香港和鹰扬港之间穿梭的萧胜都出现在这,元宵刚过,军政外事和翰林院、政事堂这几方人马就聚齐了,议的肯定是军国大事。
这可不是他能掺和的场合,敷衍两句,匆匆告辞,回后园的时候还在想,看来得找更多的资料,跟更多人交谈,才能找到方向。
“殿下心姓还是有些浮躁啊。”
“这怎么叫浮躁呢就是这气魄,才能居国啊。”
“果然是贵妃所出”
目送李克载离去,几位重臣各有感慨。
萧胜道:“心高志远,却又能虚心求教,陛下也该定下来了。”
众人嗯咳一阵,都避开了这个话题。萧胜说得很直接,是觉得太子该定下来了,而人选就是大皇子。
此时皇子们年岁已长,朝野都觉得应该直面储位问题了。
按理说,太子之位不该有太大争议。尽管皇帝当年“胡作非为”,把皇后的位置让给了天道,可严贵妃隐然高过贤淑慧德四妃,不后而后,同时李克载又是大皇子,从小到大,除了承自母亲的一份执倔外,品行上也没什么大毛病,不管从哪一面说,李克载都该是太子。
要命的是,就因为皇帝不立后这“胡作非为”,“立嫡”这个传位原则没了根基,使得“立长”和“立贤”两论兴起。很多人认为李克载既是长,又有贤,储位非他莫属,但也无碍其他人认为,既能谈“立贤”,就该多比比。所谓近墨者黑,大皇子被心姓顽劣的曦公主带成了什么样子,大家有目共睹,就该考虑考虑二皇子或者五皇子。
当然,坚持“立贤”之人又有争论,拥护二皇子和拥护五皇子的各成一派。争论背后,自然是大家对皇帝所立国体是否能行于二世的担忧,大皇子为军方拥戴,他曰上位,前景不明。而二皇子李克铭是朱贤妃所出,支持者多是英儒,五皇子是关慧妃所出,支持者都是勋旧老人一派。
若是放在旧时,这几派之争怕已各结成集团,从朝堂到地方都明争暗斗起来,甚至还会演化到生死之争。可英华一国的国体下,中央和地方相互分权,两院又分朝廷之权,政事堂又分皇帝之权,层层消解,储位虽有争论,却是平淡得多。
只是他人自没什么忌讳,而在场众人都是重臣,储位关系国本,大家都不愿轻易开口,附和或是反驳萧胜。
被大家冷落,萧胜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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