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手里攥着的南方集团抵押过来的资产拍卖出去后收回贷款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完全用不着看铝业集团这些收购方的脸色。
只不过这个假以时日自己真的等不起。
但不管怎么说,铜价这一暴涨,铝业集团肯定会坐不住的。升值潜力这么大的一笔资产,他们铝业集团要是不抓紧的话,说不定会有别人后来居上。这对自己来说总归是一件好事啊。
比李欣更早注意到铜价开始上涨的是薛晨志。
去年一年铜价整体处在下跌趋势中,3月份的时候铜价还在70000元左右,到了8月初的时候,铜价就跌破了60000元的大关。
薛晨志一直认为60000元以下的铜价是非常低的,所以去年8月中旬的时候,铜价跌到55,000元左右又开始回升,到8月底铜价再次站在60000元这个整数关口之上时,他认为铜价新一轮的上涨即将开始了。
可是事与愿违,铜价再次站在60000元这个整数关口上没有几天,还没熬过8月底,铜价又再次跌破了60000元的关口。
国庆节过后就更是不堪回首了,50000元和40000元这两个薛晨志想都不敢想的整数关口被轻而易举地击穿了。
到了11月初,30000元这个整数关口也被击穿了!
铜价这样的走势,一而再,再而三地印证了那句话:没有市场做不到的,只有你想象不到的。
到了年底,铜价甚至跌到了20000元这个整数关口附近。
几个月内铜价从天上跌到地下,让南方集团这个曾经的巨无霸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在这一过程中,薛晨志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南方集团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就在薛晨志难以想象铜价还会继续下跌到什么位置上的时候,12月31号开始,三个交易日内铜价连续三个涨停板,这一幕在过去两年中是非常罕见的。
在有色金属行业几十年的工作经历告诉他,眼前这种情况下,20000元左右的铜价是极不正常的。
在这么不正常的情况下连续出现三个涨停板更加不同寻常。
这很有可能是自己等待了一年之久的铜价的转折点已经出现了。
在这个转折点出现之前,薛晨志也悲哀。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悲哀的是,随着铜价的下跌,南方集团的资产越跌越低。
可现在随着铜价转折点的出现,薛晨志心里更加悲哀,但这种悲哀跟铜价转折点出现之前的悲哀不同。
铜价转折点出现之前的悲哀是看不见希望的悲哀,现在的悲哀是看见了希望却抓不住的悲哀。
薛晨志隐隐约约感觉到铜价这一上涨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拉都拉不住。
可是看着铜价即将像野马一样狂奔,自己却像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一样,手脚无法动弹,根本无法去抓住这匹野马,更别说骑上它一路狂奔了。
对他来说,南方集团将来被拍卖也罢,被兼并也罢,铜价未来的一路上涨带来的巨大好处都是别人口袋里的东西,跟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他将来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保住冶炼厂厂长这个职位了,而这一个愿望到底能不能达成,还得看别人的脸色。在跟铝业集团谈兼并事宜的时候,薛晨志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屑,那种仰人鼻息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几年前南方集团兼并糖业公司的时候,薛晨志作为南方集团的副董事长参与了谈判和兼并的全过程。当时糖业公司的总经理马天明在完成兼并后,仅仅只得到了南方集团销售公司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位,行为处事还得看销售公司总经理黄洪亮的脸色。这一点薛晨志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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