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身上。
吾丘寿王瞅了一眼。
提起一坛酒,把案几上酒樽拿近了,倒出来两杯。
递给司匡一杯。
随后,独自用双手捧起来,面色诚恳,声音朗朗。
“今日白天,君一篇《儒行》,道尽儒生行为准则,吾心服口服。吾敬汝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司匡目光闪烁,右手放开木棍,也端起来,回敬,“过奖了。”
仰头,一饮而尽。
“唰!”
霎时,气氛突变。
吾丘寿王脸色阴沉,暴起,左手在案几上,右手持着一根细长的东西,刺过来,此物距离司匡的咽喉,不足三寸。
“汝输了!”吾丘寿王撂下这么一句话,忽然笑了,收手,重新坐了回去,“白日未比剑,吾心怀不甘,今晚欲试探一二。没想到,汝的防范心,这么差。”
他微微一顿,重新拿起酒坛,笑容略微减少,正襟危坐,表情庄严,一边倒酒,一边说道,“防范之心差,对吾而言,应该感激。君已经认可吾,才会没有防备。”
司匡一头黑线,耷拉着脸,放下酒樽。
儒家的奇葩,怎么这么多?
敬酒的时候玩突袭?
孔武走了,自己怎么和这个奇葩中二病交流?难不成,拿出对付的传统绝活?
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右腿边的木棍,跃跃欲试。
要不要来上一棍子,一了百了?
吾丘寿王仿佛看透了“子威终结者”的心思,把酒樽推至案几中央,伸了个懒腰。
“好了,吾该办正事了。”
司匡眉头一低,目光闪烁,投来疑惑。
陡然!
吾丘寿王一甩衣袖,拿着刚才的细长之物站起来。
面无表情,打开,高声,“匡人司匡,接旨!”
司匡瞳孔紧缩,左手撑地,斜坐,惊呼,“汝是宣旨官?”
吾丘寿王点头一下,沉声,“吾乃侍中中郎,奉陛下之命,至鲁县,宣读对匡人处罚至决定。”
司匡双眸微眯,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低头,“罪臣,见过陛下。”
吾丘寿王斜着头,看了一眼,确认礼节周到后,开始宣读。
…
“大汉皇帝诏命!”
“匡人司匡,目无法度,私自带领儒生,于濮阳诛杀官僚四十余人,扰乱濮阳官场之秩序,使东郡官场发生动荡,罪无可恕,按大汉律令,应处以枭首之刑。”
“皇恩浩荡,念匡人上书献策有功,且及时上书乞罪,罪减一等,免除死刑,处以流刑。”
吾丘寿王咧嘴一笑,盯着诏书,继续宣读。
“濮阳之地,黄河决口之处。朕曾发动民夫数十万,治理孽龙,然耗费一载,以失败告终。”
“治河不成。天意乎?朕失德乎?”
“幸卿,朕明,非朕失德也,实乃有不法之徒,公然对抗朕之旨意,使朕被上天责怪!”
“朕闻之,濮阳之地,官吏贪污横行,百姓伶仃困苦,匡人所处官吏,皆贪污枉法之徒,此乃大功!”
“假卿之手,朕已明上天之意。”
“当赏!”
“自宣旨之日起,免除匡人司匡濮阳诛杀官吏当死、流刑之罪,改为罚俸半年。”
“因卿,中尉署、廷尉署已派遣相关官吏,至天下重城,查办贪污枉法之官吏。齐鲁之地,大汉产盐之重地,亦应有官僚查之。”
“即日起,匡人之职,秩比千石,除不法王侯之外,齐鲁之地贪污不法之官吏,皆由卿查办。”
“千石之下,证据充足,可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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