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陆续发现,我们似乎已经脱离了‘蜃市迷宫’,眼前非但只有村落残留的痕迹,草木更是衰败。 胖子浑身湿透,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替换衣裳,也不敢生火烘烤,就只急着赶路。 等到了我们最初进村时歇脚的那个窝棚,久别的日头终于露了面。 约莫当午时分,终于看到来时的残桥。虽然又花费了一番力气,终究还算是顺利到达了对岸。 有了胖子这膀子力气,倒是把沦陷的面包车从路沟里抬了出来。 窦大宝坚持要把那辆三蹦子抬上车,说那好歹是份‘产业’。 男男女女挤了一车,胖子脸皮薄,不肯脱衣服,我可是不管不顾,把裤子扒下来,挂在暖气出风口烘吹。 路过之前的岔路时,潘颖奇怪的说,之前她们曾受鬼堂指引,去那屋子歇过一晚,只是想不透,在漫天荒野的,怎么会有那么一间单独的屋子。 我说,要知道为什么有那么间屋子,还得问胖子。 胖子边擤鼻涕边瓮声瓮气的说: “郑月柔就是让我去那屋子找人的,现在想来,屋子便是她要我找的那人造的,目的是隔岸照看荒村里的那座邪祠。” 看到了人吃人的场面,胖子是真觉悟不少,甚至说,‘巡海夜叉’一事,真要是凌家的人撺掇的,那凌家有此下场,也真不冤枉。只是,这一趟历经艰难,到头来还是懵头前来,懵逼而回。 季雅云说,先别管旁的了,得先找地方给我和胖子换身衣服,再填饱肚子是真。 说着,把她的手机拿给我看。 这会儿除了潘颖几个的手机耗光了电,其余人的手机都恢复了正常。我一看时间,才发现,我们在那不分昼夜的蜃市鬼域当中,不知不觉,竟是已经度过三天了。 窦大宝本来是铆足劲往城区开的,哪知适得其反,他才入手不久的‘新车’,也不知是发了暗病,还是怎么,才在省道上开了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趴了窝。 胖子直嘬牙花子,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专挑病鸭子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要人命嘛。 我胡乱套上裤子,跟窦大宝下了车,刚掀开驾驶座,准备检查电瓶,忽然就听到一阵呜哩哇啦的吹奏声。 转眼一看,就见几个吹鼓手引路,一队人披麻戴孝,沿着路边正朝这边走。 我心里一咯噔,暗道糟糕,老天爷不开眼,想躲的终究没躲过。 果不其然,那送丧的队伍还没到跟前,当中就有个穿了囫囵白的孝子一溜小跑来到跟前,看模样,依稀就是来时捎带那老头的女婿。 我和窦大宝都是一个想法,按说我们捎带那老爷子一程,算是积德行善,可寻常人哪能明白这当中的道道。 如若那老头的家人不是什么‘良民’,多半还会想,是我们把那老爷子怎么地了。最好的证明就是,老头的三蹦子还在我们车后斗呢! 我和窦大宝就等来人出声,再做理论应对,不料对方像是辨认了我俩一阵,神情间露出一抹复杂之色,哑声道: “谢谢两位的大恩,我岳丈他……他走了。” 老头到家便会‘倒头’,这全在意料之中,对方的态度却让人始料未及。 那孝子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我们的车子,也看出个大概状况,当即说道: “两位恩人,要是方便,就到我们家吃顿豆腐饭,我也好替我爱人,正式向两位道谢。” 我和窦大宝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一听有饭,哪还管旁的,赶忙招呼车上的人下来,把车推到一边,跟着送丧的队伍进了村子。 到了本家,见灵堂仍在,逝者还停在当门,才想到,没过头七,丧事未完,方才遇到的‘丧葬队’,只是按照当地习俗,巡丧开路。 我们一行到灵堂上挨个上了香,跟着被本家女婿带到了一间偏房。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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