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苏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

    那个小女孩跪倒在地的同时，一个生的邪逸俊美的男人渐渐在重重黑雾中显露出来。

    他手里提着长矛，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苏洋。

    一滴滴血，从矛头的沟槽里缓缓滑落到了地上。

    苏洋怔怔看着他，过了好久，他蓦然睁大双眼，无数记忆犹如走马观灯一般在他眼前闪现个不停。他想起来了，再看那小女孩，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犹如火山喷发般顶上他的头皮，差点将他头顶撑爆。

    死去的那小女孩，是他的妹妹。

    苏洋抬起头，怔怔望着那个大笑不止的男人，激动地浑身打颤。他全想起来了，那日巫妖两族大能将他围困于昆仑山之巅，他殊死抵抗，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这种事也不是过一次两次了，

    然而等他拖着重伤之躯返回人族最后的驻地，看到的却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

    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他的妹妹。他妹妹衣衫不整的跑出来，脚踩着被血泡烂的泥地，打结了的头发上沾满了碎肉。

    苏洋当时傻了，脑子嗡嗡作响。直至他妹妹被几个斜刺里杀出来的狐妖摁住，他才缓过神来。

    杀！

    苏洋拖着这残破之躯，强行爆了一波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几个名不见经不传的狐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苏洋暴怒之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击杀。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族只能做人畜。为什么他们明明都这么努力了，最后还沦落到这种结局。他更想不明白，既然人族生来就要为奴为婢，那当初女娲娘娘为什么还要创造这个种族？

    天杀的！

    他要杀上神域问个明白，他要当面质问女娲，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他的全部注意力早已被愤怒所占据，旁的声音他通通听不到了。等他转身望去的那一瞬间，他惊愕的看到他妹妹被人一矛洞穿。

    苏洋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他认出这人是谁了，陆压！

    他发了疯似得朝那陆压扑去，然而等他手触碰到陆压身上时，陆压的身体却撕裂成一团团破碎的雾絮。苏洋扑了个空，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栽倒，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世界颠倒的错觉。不，那不是错觉。现在的他平躺在地上，怔怔望着光滑带有弧度的穹顶，耳畔间回荡着一种晃动金属管时，金属管发出的那种颤鸣。

    周遭静悄悄的，苏洋就这么躺着，思维和身体像是分离了似的。

    过了好久，他才对自己的躯体有了一种掌控感。

    他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四下里空无一人。脑袋锥心的疼，苏洋垂下头，用力捶打了几下头部。毫无征兆的，陆压那张脸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苏洋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恶狠狠的咬着牙，下意识攥起拳头，脖子上，额头上，青筋暴跳。他想找那陆压寻仇，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里的陆压，也不见得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陆压，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苏洋还是咬着牙，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生生将这口怒气咽了下去。

    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事儿就不能多想，想多了，心烦。

    苏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四下里去寻系统之灵。没瞧见她，她去哪儿了？苏洋皱起眉头。

    他从石台上跳下来，耸拉着脑袋，往外走。他情绪不高，脸色暗沉。走廊上也空空荡荡的。苏洋猛地停下脚步，他突然想起查尔斯之前对他的叮嘱。

    —醒来后，一定要记得掷骰子。

    对了，骰子呢？

    苏洋把手往兜里一插，再这么一摸索，骰子就落在了他手中。他自己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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