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都重新来过,苏洋受的伤却并未痊愈。
苏洋脱臼的那条胳膊,软绵绵的耷拉着。苏洋咔嚓一声将脱臼的关节复位,沉着脸,深一脚,浅一脚走进树林。
其实这也怨不得那头小兽。
相比较他而言,那头小兽更辛苦。
这一路走来,若不是那头小兽屡建奇功,他早就死了一百八十遍了。
想到那头小兽,苏洋心里又有些担忧。
不知道它现在是生是死。
苏洋振奋起精神,一步步沿着小溪往下游走去。走了老半天,他才回到当时他跌倒的地方。那头小兽还在睡,蜷缩成一团,毫发无伤。见它没事,苏洋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那头小兽睡得很死,苏洋将它抱起来,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这时候,苏洋想到了一个词儿,相依为命。他自嘲的笑了,单手抱着小兽,朝着寨子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他始终没有在途中碰见妲雅,不过,昼夜却交替了数次。苏洋猜到了,妲雅真的在寨子里等他。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苏洋强迫自己跑了起来。
他体力消耗的太大了,又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别说是跑了,就光是走路,他就已经深一脚浅一脚的了。撑不住了,真得撑不住了,再勉强自己跑了几步后,他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噗通!
苏洋倒下了,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几度三番想要爬起来,可惜双臂始终使不上力气。疲倦似潮涌而来,一波接一波冲刷苏洋仅存的清醒。他终究还是没能爬起来,无力合上双眼。
妲雅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四下里浓烟滚滚,火焰蹿腾。她忘了自己到底醒来过多少次了,一种难以压抑的倦怠感犹如水藻般缠住了她的四肢,这时,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还是不出去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身下那张草席好像就多了一种磁性。
她越发的想要躺下去,轰隆一声,一根房梁被烧断了,瓦砾兜头砸下。妲雅条件发射似的原地打了个滚,差一点就被瓦砾砸中。
还是出去等吧。
妲雅面无表情的捂住口鼻,轻车熟路的在一片浓烟中,找到墙上一个窟窿。她猫下腰,钻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她照例看到了那对滚做一团活活被烧死的男女。
她无来由的内心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
妲雅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加快脚步,走到大街上。大火连绵,寨子里所有的房屋都被点着了。街上鬼哭狼嚎,栅栏门后,是一张张扭曲绝望的脸。好多族人至死都维持着攥住大门栅栏的动作,烧得血肉模糊,黑布隆冬。
你们为什么不出来呢?
妲雅初见他们时神情焦灼万分,而现在,她满脸麻木。
一头眼睛冒出蓝火,浑身腐烂的狼犬呲着牙斜刺里走了出来,死死瞪着妲雅,冲她低吼。那头怪犬体型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妲雅把脚踮起来,才勉强到它的头顶。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头怪犬了,事实上,如果她现在不走上街,而是像往常一样,躲在地窖里等上半日,她就遇不上这头怪犬。
这是她用一条条命换来的经验,不过这次,她想换个玩法。
妲雅对那头怪物熟视无睹,低下头,想在街上寻一件趁手的兵器。
要是能找到一把剑就好了,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她现在很冷静,或许用无畏来形容她更合适。
接连经受这么多次死亡,她自己也都麻木了。
那头怪犬越发忌惮。它呲着獠牙,缓缓绕着妲雅转圈,始终和妲雅保持一定的距离。相较而言,妲雅却很放松。
她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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