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册子另一方面的内容则是老者的一些个人感怀,比如胡汉不两立,比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话。
胡人,商震吁出了心头的一口浊气。
不知道胡人与自己梦到的那些矮人哪个更令人厌恶,或者一为虎豹一为熊罴,哪个都不是好东西亦未可知。
不管了,总是要找到喜糖喜丫,对了,还有那扎,总是要赶回大墙那头才是正理。
而这时他便又想起那个老者临终前的话,“吾本汉人,流落胡地廿十载,式微,式微,胡不归?”
头两句很浅显,那老者是说自己是汉人到胡地已经来了二十来年了。
那老者后面的话尽管文绉绉的,可商震却依然懂了,谁叫他书背的好呢?
后面的那两句话是《诗经》里的。
“式微”,“式”是个助词没啥意义,“微”是指黄昏。
那整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天都快黑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是啊,为什么不回家?宁作和平犬莫作乱世人,经历了掳掠,商震才知道自己原来在大墙那头放羊是多么的快活。
“唉,往事逝兮之不可追。”商震叹了一口气不再想关于那老者的问题,又低下头把那张弓拿了起来。
这张弓正是他从那个胡人箭手手中抢来的。
弓的大小与其他弓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这张弓绝对是一张强弓,商震就是用劲了力气现在也只能将弓拉开一半。
正因为是强弓,这张弓在拉满之后射出来的箭才会力道十足。
说实话,商震先是都觉得那个箭手死在自己手上死的着实有些冤枉。
论箭法,自己肯定是不如人家。
要是论用圆月弯刀自己肯定也不是对手。
可是又想了一会儿,商震却是又想明白了,那家伙其实死在自己手里死的并不冤!
为什么这么说?只因为最后到底是那个家伙死了,而自己却还好好的活着呢!
生死厮杀绝对是以你死我活为标志的。
这种情况就象原来他在峪口村里看自己的先生和别人下象棋。
先生性格迂腐,下棋也不是什么高手,但却又极爱下,属于屡败屡战那伙的。
下象棋嘛,那都讲下“下一步看八步”的,其实也就是指能对棋局进行演算预判。
不过以商震这个旁观者来看,先生并不属于那种能一下子就看出八步的高手。
可先生又不想输,于是他在和人家下棋的时候就会用手量!
对!用手量!
所谓“马走日,象走田,炮打隔山”,他的先生会用自己的“拃”在那棋盘上认真的量。
那意思无非是因为看不明白,就用手比划几下,我的马跳到哪个位置,然后我的炮打到了哪里,再然后如何如何。
只是,这么量哪够啊?
一拃,那是指拇指和食指或者中指撑开。
每个人的大拇指可只有一个,一只手也只能产生出一个拃来,那下象棋却是要能看出八步的!
于是,先生便会两只手同时上,在那棋盘上量啊量的。
与他下棋的人便会笑话他,你为什么不用尺子墨斗来量,我看你不是先生,你是木匠。
而先生也只是嘿嘿一笑,却是接着用手在棋盘上量。
只是,若他能量明白也就罢了。
可偏偏他就是量完了下棋也是输多赢少。
当他丢了子或者下棋输了的时候,就会说“哎呀,哎呀,大意了呀!”
而经常与他下棋的那几个村民若论笔墨自然是比不上他的,可若论嘴茬子(指口才)先生迂腐却也是说不过人家的。
人家往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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