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列不少,却是比她想象的大。
将门轻轻关上,一转身便放松了自己,将酒瓶举起,张嘴先尝了尝味道。
自言自语说:“这青楼里的酒也不过如此,竟然还掺水!”暗自骂了句无奸不商,凑合喝。
想找个地方来坐,不想这屋中没有凳子,只有一张床。
她摸黑坐在边上,一边喝酒一边歇着脚。
将两只脚的锦靴脱下,她嫌男装碍事,又挽了挽袖笼,盘腿坐在床榻上。笑了几分:“若是让靳容修知道我放着府中大好时光不干,偏偏来这里寻找什么红衣小哥哥,他那个臭冰块脸,定是好看极了。”
“幸好与林长卿打好招呼,想那莲子莲心在,林长卿也是放心不少。”
“嗯...说起那两姐妹,果然是什么样子的主人什么样子的奴仆,都是怪脾气,怪毛病,别的没学会,靳容修那冰块脸到学的十成像。”
“啊...要是现在有只烧鸡就好了......”
说到这儿,她有点馋,舔舔唇瓣,用余光瞄了眼那床,瞧着被褥宣软,微微隆起,似乎很舒服的样子。
想也未想,她枕着手躺上去——
“我这床,你睡的可好?”
突然黑暗中起了抹声音,似鬼魅般将她吓的汗毛直立。她原本正想倒入嘴中的酒手一抖,直直浇了她一脸,颈间衣襟也全湿透。
她呸了一声,朝四周望去。
床间,她躺的地方似有什么起身,黑暗中床帐一晃,原本挂起的两个帘幔就这样松松散散地垂了下来。
她被围在了里面,对上一张素色的面具。
啊的一声,手上酒瓶落地。她欲起来,又被某人拉着倒在这床上。
耀眼红衣,不带感情的面具,纵然是在黑暗中也让人忽视不了。
四目相对,她被人压在身下成了咸鱼。
男子声音响起:“我还当是谁打扰人睡觉,原来是你。”
他扯了扯她嘴上那可爱的八字胡,“爱好?”
“当然不是!”相思捂上嘴,将他推开。红衣男子手袖一拂,似有什么穿透床帐,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一霎间,黑暗全无。
相思暗叹一声自己太巧了,随便找一间屋子来就能碰见这男人,想外面那些人天天花钱进来都见不到。
若是让江慕辞知道,得炸毛了。
她掀开床幔下床,说道:“我若知道你在这屋中休息,定不会进来打扰你。只是这觉你也能睡的下去,外面可都吵疯了。”
“都说你是那鬼君闻苍,还在押注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站在原地晃了晃身,有些为难看着湿掉的衣襟,叹气。
“我是。”男子凝着她坐正身姿,“你来,也是为了那苍术令?”
“不不,我对那东西没有半分兴趣——就是听说你在这里。”
男子藏在面具下的脸微冷:“想见我?”
相思被他一问,怔了怔。
说实话她也不是非要见他不可,而是不知怎么,她莫名对他有种好感,大概从第一次见时他说起的名字,给她的熟悉感。
被外人称为鬼君闻苍的人,却有一个叫阿离的名字。
她笑了笑,“我就是想问你我那信你看了没?”
“看了。”他声音冷淡:“那日你走便走了,不用留信都可以,我不会找你。”
这....让她怎么接。
把天聊死了。
她干笑两声,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酒瓶,太可惜了,虽然难喝点,但好歹是酒。
用手控了控,一瓶酒已洒去大半,只剩几滴落在地上。
她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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