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今天明舒也在,四个人用饭,明舒陪她盘腿坐在罗汉榻上吃,那老嬷嬷和小丫头就拿小杌子坐在下首的方案上陪着吃。
每个人都是四菜一汤的份例,虽是素菜,却也做得精致漂亮。
“这么吃饭才热闹。”老太太乐呵呵的,“就是委屈你了,年轻轻的陪我这老太婆吃这些油腥子也不见的菜。”
“不委屈,我在家中也常茹素的。”明舒笑着给老太太舀了碗汤,端到她面前。
边说笑边用饭,老太太心情大好,食欲也跟着好起来,吃了一碗半的粳米饭,又痛饮了两碗汤才罢手,老嬷嬷与小丫头也都多吃了些,只有明舒,顾着说话,倒没吃多少饭菜。
“我怎么觉得,头有些发沉?”曹老太太饮罢汤,歪在榻上正要和明舒再说笑几句,眼前忽然间模糊起来。
老嬷嬷想起身服侍她,可刚站起也是阵天旋地转,抚额又跌坐地上:“老太太……我……我也晕……”
小丫头见状心生不妙,忙站起唤道:“老太太?嬷嬷?”可她二人已经没了回音,都软趴趴倒在案上,小丫头吓得大急:“这……这是怎么了?”又看明舒,“舒娘子……”
明舒也已起身,俯身在曹老太太面前挥了挥手。老太太已经彻底昏睡过去。
她平静道:“可能饭食有些问题,你出去喊人,我在这看着。”
小丫头忙急匆匆往外跑去,想要叫人,可没跑几步,忽然也跟着软趴趴栽倒地上。
明舒看着这一屋倒下的三个人,整了整衣襟,踏出佛堂。
时辰已晚,天上没有月亮,夜很沉,除了亮起的灯火外,曹府不知何时起,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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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巷子里挂的灯不知几时被人取下,失去照明后,整条巷子黑深深的,只有雨棚上还没全部绑好的桐油布,在风里呼呼作响。原本蹲在墙根下用饭的匠人也都失去踪影,曹家的大门已经紧闭,仿佛随着夜晚的到来一起陷入沉睡。
偌大的曹宅,除了正门外还有西北两处角门,现下全都紧紧关着,门内各站着两个男人把守,手里是明晃晃的长刀。
为了这一刻,詹义等人已经在曹家摸查了多日,曹宅的布局、护院人数及轮值换班的规律、曹家人的生活习惯……都逐一摸清,才与简明舒定下了这个计划。
十六日夜发动,以药迷倒曹家人,让简明舒神不知鬼不觉报了这个仇。十七日天亮,赶着城门初开的时辰,逃出城去,与在渡鸦林内的焦春禄等人会合。
“詹哥,曹家人已经全部绑去佛堂交给简明舒,剩下的人都蒙眼绑起关在西厢内。我点过人头,没错了。”还穿着短褐的男人站在詹义身边低声禀报。
詹义点点头:“派几个人守在佛堂前后,别让简明舒跑了。其余人跟我取宝。”
他说完踏进三房院中。
趁着简明舒报仇的时间,他要去将被曹海藏在宅里的简家财宝给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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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内的光渐渐亮起,有人举着蜡烛将左右两侧七层铜烛台上的烛火一支支点亮,照出佛龛下倒了满地的曹家人。
最后一只蜡烛被点亮后,明舒捧着手中蜡烛走到佛龛前拈起三炷佛香点燃。
细细白烟升起,檀香味飘散,明舒用手扇灭香头火焰,站在佛龛前,朝着那上头供着的翡翠观音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才将香插到香炉内。
有人渐渐醒来,可眼前模糊的景象刚刚清晰,便发现自己被捆住双手双脚躺在佛堂里,当即吓得要尖叫,然而嘴里被布塞实,他只能发出一点呜咽声,抬头惊惧地看着佛龛下站着的明舒。
明舒着一身素衣,身上没有任何多余颜色,常笑的脸此刻面无表情,在烛火间透着叫人生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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