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说。
海浪可不认人,一涌一伏间,数百里波峰翻滚着白浪,一层接一层拍下,老者屹然不动,有蝴蝶振翅,好奇地绕着老者飞,小心翼翼停在他鼻尖。老者肃穆的眉眼一软,“小蝴蝶,莫怕。”
怀中缣帛驾了轻风飞出,静静漂浮空中,排列的黑字一个接一个亮起。
林稚水没看出来上边写了什么文章,只知平地而起的一座座山峰,定然是文章所为。而新造的崇山峻岭成为最坚固的屏障,海浪无法淹没,拍打其上,黯然退去。
不伤一人一物,只惊动了栖息的蝴蝶,一道道阳光自云里投射,为它拍动的翅膀镀一层金面。
老者凝视着蝴蝶,又往下书——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
鲲鱼击水,辄跃而去,向明背暗。
日光亮了鲲首,如同为它披挂透明薄壳,自脑袋慢慢印下,抚过鱼身,拂过薄鳍,待尾巴迎风一曳,光滑的鱼身化为鸟背,柔软的羽毛于微风中轻荡波纹,薄而透明的鱼鳍挺立,伸成坚实有力的双翼,刹那间,携它飞至九天。
林稚水看得入了迷。
魔幻,绮丽,一帧一格,皆是画。
“这是史官记载的场景。”兵马俑小哥说,“妖族皆会法天象地,天为首,腹如地。若那妖族太子把身子一变,方阵奈何不了他。”
林稚水恍然回神,“不对啊,如果妖族太子能变得几百丈高,他早就变了。”
比如被卡住尾巴那儿,他摇身一变,别说利用压强坑他了,整块地都能被他的尾巴撑破。
兵马俑小哥听罢,也有些疑惑:“或许是……以妖族年纪来说,他还小,没长成,变不了那么大?是了,他肯定还是妖族的幼崽!”
林稚水摇摇头:“既然如此,其他妖族总能变,但是,我放火烧了妖城时,没一个变大,冲出火海的。”
总不至于整个溟海城都没有成年的妖怪?
兵马俑小哥细细听完林稚水的描述,脱口而出:“不可能!这样的妖族,怎么会引发人族的大灾难!任何一位名士,都能够全灭他们!”
林稚水回头望了一眼缣帛中凌虚的巨鸟,深以为然:“我也觉得。”
那,问题肯定是出在世界上了。
林稚水把此前的赌气全抛到脑后,又跑回了始皇帝面前,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如果妖族那么厉害,人族早就被吞并了。”
嬴政将空了的茶壶不着痕迹地往后推了推,“人族也变了。”
“人族?”林稚水喃喃,“对,现在人族没人能写出名著……”
“朕指的不是这个。”始皇帝抬手,一柄铭刻山河日月,浑身透露古朴的剑温顺地臣服于他掌中,“此为人道圣剑,人皇皆可掌控,然而朕之前一使才发现,它已有数千年没能被人皇召出了。”
嬴政又道:“还有幻境,你是否以为它是朕成为英魂后,才通晓的能力?”
林稚水诧异:“难道不是吗?”
始皇帝抬了抬眼皮,说得云淡风轻:“那是阴阳家的本事。”
那瞬间,林稚水想过了很多。
黄帝的镜子,就能让他轻而易举制住一直压制他的妖族太子。
邹子吹律,可引六月飞霜。
庄子书写,无需铺纸,凌空一写就是文章。
阴阳家随手可塑幻境。
人族似乎,不,不是似乎,人族变弱了!
林稚水心跳漏了一拍,总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哪头巨兽的牙齿上,随时会有阴影一合,将他吞吃入腹。
始皇帝淡淡道:“妖皇也变弱了。”
林稚水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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