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没有多言,他的言语仿佛都在那一双眼睛里,容夫人因时常疯癫,并没有出席这次迎亲,因而母亲那里的位置空着。
江云初克制着自己作为一个姐姐的得体笑容,实则心里的嫉妒都快要喷成火团子了。
江仁欢也嫉妒,可她的嫉妒里还掺杂了一些羡慕,她羡慕沈玄度看向江听岁的眼神,她羡慕江听岁可以找到这么好的人。
沈玄度把江听岁的手紧紧握着,他感知到了江听岁的紧张,于是他轻轻用大拇指捏了一下江听岁的手背,以示安慰。
里头外头都是人,江听岁突然就心安下来。
分别总是不舍的,江听岁被沈玄度握着准备走时,突然心猛地停了一下。
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她往正堂里的人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江云衍。
哥哥不在。
江听岁有一瞬间的不明白。
沈玄度看到她的停顿,便凑在她耳边问怎么了,江听岁摇了摇头浅浅微笑,以示无碍。
许是有其他的急事,江听岁跟着沈玄度离开,踏进了专门的轿子。
她听见了来自周边许许多多的叫喊声,大多是祝贺的。
但她不能掀开车帘,为此江听岁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两手握着团扇望着团扇吉祥的图案,看着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起轿!”
外头人喊了一声,骑在白马上的沈玄度倏地转头看了眼轿子的地方,眼神温柔。
迎亲的队伍掉头离开,永宁侯府的大门处,终于出现了个标致的人影。
江云初看了眼姗姗来迟的江云衍,讽刺道:“哥哥不觉得自己来迟了吗?”
江云衍伸手抵在唇边微微咳嗽了一声,面对江云初的讽刺毫不慌张,微笑道:“是我不对。”
他的眼里是忧伤的,望向迎亲的队伍。
迎亲的队伍走在街道上时,人群从来没有停止过热闹,毕竟这么大规模的迎亲在京城并不是经常发生的。
“是他?”人群中有人看到了沈玄度,不由嗤笑一声。
女人身边的大汉低头轻语道:“公主,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本公主知道!”女人似有不耐,她最后看了眼迎亲的队伍,又将目光放在后面的轿子上,眼里有讥讽流露过,转而离开。
待迎亲的队伍到了沈府门口方才停下来。沈玄度叫停马匹,他从马背上下来后目光直视轿子,很快来到轿子旁,连掀车帘的动作都停缓了许多,然后直勾勾往里望,温和地道了句:“夫人,下车了。”
这就叫上了?
沈玄度不害臊,江听岁可害臊,她耳尖迅速红了,披好盖头握着团扇下了轿子。
有沈玄度在的地方,还真没常嬷嬷和冬枳什么事,明明是冬枳和常嬷嬷该做的事,结果被沈玄度一手操劳了。
人群中有人说新娘子真漂亮,沈玄度还附和地点了点头。
沈安鹤看到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苏渔蹲在他旁边说:“他们真般配!”
沈安鹤也点了下头。
点完头后他愣了一下,随后莫名其妙的笑了。
花轿停在沈府门前,旁边有人奏乐放炮,随后有个扎着双螺髻的小女孩从门内跑了出来,绕过沈玄度笑嘻嘻地来到江听岁旁边,用手拉了三次江听岁的衣角。
两人这才一边走流程一边进了正堂。
进正堂的时候江听岁是有些心慌的,有很多的原因,她隔着盖头望向沈玄度,因为重头戏要来了。
沈玄度握了一下她的手,眼底不慌不乱。
沈父与沈夫人坐在高堂上,一脸慈祥温和的笑意。
此时正应该拜堂,谁想外面来了几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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