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答:“紧张,但会克制。”
明儿个会很忙,他若是都把时间拿去紧张了,那还得了。
“那就好,再说不还有我们的吗!”沈安鹤撩起他宽大的衣袖,伸出一只文弱的手在沈玄度结实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你说啊,就这么短的时间,你都要成婚了,还赶在你哥哥我前面!”沈安鹤也不知心里想到些什么,酸溜的很。
要他说,他都八字没一撇,他这个当弟弟的也得跟他同甘共苦啊,娶什么媳妇,孤舟蓑笠翁不好吗?
沈玄度轻笑一声,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温柔,他轻轻拍了拍衣袖,看着沈安鹤道:“哥,明天辛苦你了。”
还要多嘴几句的沈安鹤听到沈玄度说了这句话,便立马住嘴了。
林子深了,容易沾露水,沈玄度淡笑一声后离开竹林。
回到院子里,见行竹正躺在木板上,成大字型撒开双手双脚,屋里的烛光照在他身侧一半,月光照进另一半。
沈玄度抬眼看了眼,迈着步子往主屋走,经过他时道了句:“你没屋吗?”
因何事要跑到他这屋来。
行竹老头翻了个身,侧对着他:“老夫就是觉得,我孤家寡人一个,去哪都无所谓!”
沈玄度顿了下,方才笑道:“怎么?谁又给你吃闭门羹了,跑我这来撒野?”
行竹最近看上醉霄楼的一个美人,可美人会喜欢一个老头吗?当然不会,她们喜欢的,是有银两的老头。
“你净说些瞎话!”行竹气的在半空中蹬了一下腿,他将自己盘缩起来,倏尔问了句,“你明儿个自己能行吗?”
沈玄度倚靠在门框上,他双手环胸,听到行竹的问话时愣了下,随后不紧不慢道:“这不有你吗?”
行竹努了努嘴,又翻了个身,心不甘情不愿道:“行。”
这句行说的格外敷衍与不愿意。
而沈玄度却笑了。
他望着黑夜,苍茫的看不到一颗星星,月亮悬悬挂,他仰着的头与垂落的树枝刚好对上。
透过树枝去看那月亮,沈玄度忧心忡忡。
月亮啊月亮,期盼你再亮些。
再亮些。
行竹将手撑在脑袋后,看了眼沈玄度,那个男子即使在黑暗里也有光,轮廓映在夜色里融为一体,灵魂却是光亮的。
“木板凉,回去。”沈玄度从门框上站直身,准备往回走。
行竹匆忙收回眼神,躲避之余又看他一眼,见沈玄度说:“今晚睡个好觉。”
明儿个或许就得忙起来了。
话落,沈玄度走进主屋里,人不再出来。
一阵风飘荡过来,行竹从木板上坐起上半身,他两手耷拉在大腿处,倏尔幽幽叹了口气。
过了会儿,行竹麻溜的从木板上站起身,他捶了捶自己的腰,一步一步缓慢地离开沈玄度的地儿。
……
一方灰暗的地方,只剩一盏蜡烛放在桌案上一点点燃烧着。
坐在桌案对面的男子手握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写的很快,字迹潦草。许是不满意,写到一半男子摔了笔,将沾满墨水的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他的脸庞被蜡烛的光亮照亮,眉头蹙着,神态不似喜悦。
门被人敲了敲,他低声一句:“进。”
进来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人,他手里拿着串钥匙,抬头看了桌案对面的人,道:“你说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对面人不咸不淡应一声。
进来的人却不满意了,他眉毛一挑,道:“韩主使,你这脸色是摆给谁看的?”
满脸忧愁的正是韩商陆,听见对面人颇为讽刺的话,韩商陆连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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