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也落魄,江听岁看着人影渐行渐远,转过头朝常嬷嬷道:“走。”
她转身,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也不知是替谁悲哀,颇有些牵肠挂肚。
回到府,刚一进门就听见江仁欢咋咋呼呼的声音,她的声音偏尖锐,扯着喉咙要跟谁比嗓门似的。江听岁蹙下了眉,见冬枳出来迎接她,便问她江仁欢是怎么回事。
冬枳看了眼四周,抬手挡在江听岁耳朵旁,压低声音道:“听说二小姐在外面找了个男人,被侯爷逮着了,这会儿正教训着呢!”
江仁欢找男人?江听岁着实惊了一惊,她没想到江仁欢能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过也符合她的性格,只是江仁欢这人颇为的傻,若是被男人骗了,那可没谁帮她。
常嬷嬷拿着药包先回去了,冬枳走在她身侧,又道:“小姐,奴婢猜二小姐保准跟那男人发生了什么,否则侯爷也不会这么气。”
江听岁蹙额,忙问:“她看上的是哪家的公子?”
说到这,连冬枳都忍不住叹了口气,“问不出来,二小姐打死也不肯说。后来逼得侯爷要上家法,二小姐怕了,便说出了实情,说她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
江听岁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这男人是想白白钓一个侯爷小姐啊!
“也亏得她还上当受骗!”江听岁道了一句。
那头江仁欢的抽噎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带着些歇斯底里。
自从花氏走了后,永宁侯对待江仁欢宽厚了许多,大概是知道自己对她深有愧疚,可这回又涉及到侯府门面,永宁侯饶是再宽厚她,在这方面也断然不可能将就她。
“对了,那狗男人一同抓来了吗?”江听岁转头又问冬枳。
两人走在侯府的花丛间,冬枳摇了摇头,“那男人有一身好功夫,腿脚便利,看见来人就丢下二小姐跑了!”
“真是个王八羔子!”江听岁骂了一句,又接着问,“江仁欢有男人这事是怎么发现的?谁告密的?”
谈及此,冬枳又看了眼四周,没发觉到什么人后便附在江听岁耳旁道:“听下人们猜测说是公子。”
“……什么!”江听岁抬起头来,猛然一惊。
“哥哥?”
“这不可能!”江听岁几乎是下意识就反驳。
冬枳低下头去,扣了扣手指,小声道:“小姐别当真,奴婢也是听他们七嘴八舌议论时才知道的,闲人错话多,当不得真!”
“你呀,可少听他们说些瞎三话四的话!”
免得听了一些谗言,多不好。
冬枳点了点头,委屈的低下头来,“是!”
两人走到院子,结果意外地看到守在门外的江云衍。
冬枳看到江云衍,便想到了方才的事情,不由瞪大了眼睛。
江云衍有时总是喜欢一个人过来她这边,江听岁见多了也不会觉得惊讶,她甚至笑道:“哥哥怎么不进去坐?”
何况这夜晚多凉风,坐着自然比站着舒坦些。
江云衍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冬枳,这才把目光投向江听岁身上,眼里渐渐柔和下来,“闲来无事,在外面等着也是等着。”
好了,反正江听岁觉得江云衍说什么都有道理。
江听岁让冬枳先进去忙,她正准备招呼招呼江云衍,却被他先入为主。
“我来时看见常嬷嬷拿着药包入院,”江云衍盯着她的眼睛,特意停顿了下,“岁岁,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知道江听岁有病,也知道她不愿意说,可当他看到她身边人都知道她的情况,唯独不告诉他时,他便不开心。
江听岁万万没有想到常嬷嬷进去会被江云衍看到,不过这也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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