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城门失火。
王宫内并未有所察觉,陈葛派了人去找枯荣,结果在柴房看见了被绑成粽子的枯荣。
华灯斐然,当陈葛吩咐人用一盆水泼醒枯荣时,躺在王宫荣华的地面上的枯荣只觉当头一棒,猛地惊醒。
凉水泼在枯荣的脸上,他撑起仿佛没有骨头的身子骨的上半身,抬起一只手抵在嘴边咳了咳,看着王座上的陈葛。
那一瞬间,眼里只有权力的王和倾尽后生辅佐的大人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陈葛心想不如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坐在地上的枯荣却没有说话,他败了。沈玄度和萧无欢里应外合,即使他临时察觉到沈玄度的预谋,也无法阻止他们,当他看到萧无欢偷虎符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坐在王座上的王大势已去,而他仍然不知,甚至还在质问他。
“王是问臣虎符在哪里吗?”枯荣不曾流露半点表情的脸上此刻有了些许变化,只是这变化稍显无奈,透着一股苍凉。
陈葛心里仿佛重重一击,他没有听出枯荣话里的苍白,心里想的是他怎么知道他要说的是虎符的事。
如果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会知道?
“果然是你!”想明白后,陈葛愤恨地从王座上站起身,抬起一只手指向殿下脸上还滴着水的枯荣,“你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等事!”
陈葛用的我,这说明他们关系匪浅。
也是,一直跟在陈葛身边,从未被换过的枯荣大人怎么只能是陈葛的一个辅佐呢?
“哥……”枯荣喊出声来,浑身都没了力气,“咱们完了……”
远久的一声哥拉过陈葛愤怒的思绪,他愣了片刻,却不明白枯荣最后一句咱们完了是什么意思。
但陈葛仍然在怀疑他是否偷了虎符。
因为虎符的位置只有枯荣知道,这是他给他最大的信任。
也因为枯荣是他弟,那个曾经宁愿自己不吃、也要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的枯荣弟弟。
陈葛一步一步硬挺地走到枯荣面前,蹲下,扯过他前面的衣领,手指攥着稍微用了些力气。
“我问你,虎符是不是你偷的?”
耳边一声嗤笑,枯荣垂着头,整个头仿佛没了灵魂,他瘦削的只剩下皮的手指缠上陈葛攥着他衣领的手指,凉薄的笑道:“王说是就是。”
他本就命不久矣,本想临死前为他哥再谋一场江山,却是什么都做不到,更被他怀疑。
陈葛有多敏感别人的权力,枯荣最清楚不过。所以他总是一副谦卑软弱的样子,将脊背弯了再弯,只希望他的兄长能不再怀疑他,而是相信他。
可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京城的风终将会刮到这里,大大小小的起义都被平定了,他们也会被平定。
他用命想要保住的蚵都也不会保住。
这时外面来报:“王上,城门失火!”
紧接着,又一个声音响起:“王上,大批不明士兵进城!”
“蚵都失守!”
陈葛攥着枯荣衣领的手突然失了力气,他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陈葛惊恐的往后退,他拔出金柱前站着的侍卫腰间的剑,一把挥向地上用手撑着身体的枯荣,瞪大眼睛愤怒道:“枯荣,你莫不是想造反!”
到最后,陈葛怀疑的都是枯荣。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陈葛觉得荒唐,明明白天的时候他还在白日宣淫,到了夜晚却有人告诉他,他的城要完了!
“本王的禁军呢!那些成天吃着软饭的兵呢!”陈葛破口大骂,“他们都死哪去了!”
门外来报的士兵眉间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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