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看的那人的身影并不是很清晰,但还是隐隐能勾画出一个大体的轮廓。
沈玄度站在江听岁面前,在江听岁惊呆了的目光下淡然转过身,一脸的风平浪静且淡定从容。
虽然说沈玄度不是没做过爬人屋檐这档子事,但事出突然,江听岁脑里正想着事,结果猛然间就看见一个黑色身影堂而皇之的飞下来,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原本并没有想到是他,江听岁腰间常备的刀都已经拔出来了,结果在看到沈玄度那一刻时,她握着刀尴尬顿在原地。
两人相视静默片刻,沈玄度微微移开眼,将目光投放到她那把小巧的刀上。
刀的刀尖刚好对准他,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的冷光,看起来煞是骇人。
沈玄度目光顿了顿,随后伸出素长的两根手指夹住光滑的刀身,他直接从江听岁手中抽出刀来,然后低头弯腰,将刀重新放回腰间的刀套上。
他低声道:“三小姐有这等危险意识很妙。”
妙个……屁!
江听岁已经没精力跟他打嘴架,眼皮往上轻轻掀起,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就往屋里走。
好像是生气了?沈玄度顿在原地片刻,看着江听岁渐渐远去的身影,想也没想便立马跟上。
刚从回廊上过来的冬枳抬头看见沈玄度的高大身影,惊得手中端的药都抖了一抖。
冬枳伸出一只手往沈玄度的方向指了指,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在想,小姐这是……到府里来了?
不行,冬枳在原地转了几圈,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要为自家小姐保密,她得在外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可动冬枳望了眼手里端的药犯了愁,她是该进去呢还是不该进去呢?
屋内,沈玄度进去后很自觉的就关上房门,整得跟他俩是偷腥一样。
房里不是很亮,江听岁没管身后的沈玄度在做什么,自己又点亮两根烛火,房间立马亮堂起来。
江听岁又看了眼纸窗,冬枳关的严实,她并不担心,于是便找个位置坐下,准备细细听沈玄度找她是为何。
沈玄度在她旁边坐下,黑色的狐裘一半裹了风寒,另一半被他随着抬手的动作压在桌案上。
“你接到圣旨了?”沈玄度问她。
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江听岁点了点头,细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闪了闪。
“你是怎么想的?”江听岁抬头看向沈玄度,如果有他在,此番南下或许会免于很多危险。
沈玄度一根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分明的眉眼在烛火惺忪的摇曳下显得褶褶生辉,他淡然一笑,朝江听岁道:“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若需要我,我定然会去。这次皇上加上你,想必是因为我的原因。”
沈玄度明白江听岁是因为他而受牵连,因而这次南下,他不能让江听岁受一点伤害,否则,他没法原谅自己。
“三小姐,委屈你了。”沈玄度眼里有抱歉,“此次南下,我定护你周全。”
他眼里夹着一层微弱的光,江听岁歪头瞧了瞧,没说话,她倒了一杯茶递到沈玄度面前,笑着道:“沈将军,话别说的太满,我不需要你保护,而你的职责,是保护千家万户。”
她将自己的安危和他摘的干干净净,其实也是不想拖累到他。
老皇帝的圣旨就跟闹着玩的一样,这种事带她一个女子前去,明摆着是让她这个狐狸精去送死的。
祸了他几个儿子,他心里能舒服吗?
“若身边人都不能保护,何谈其他。”沈玄度接过茶杯握在手上,他盯着江听岁片刻,话还没说出口,耳朵先开始红了。
原本江听岁还在斟茶,她抬头间无意瞥到他耳垂一抹红。开始只觉是烛光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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