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江听岁突然停下,也不转身,朝身后的冬枳道:“冬枳,你先回去。”
“小姐……”冬枳挣扎着想要上前。
今日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若不在身边,那小姐岂不是更难过了。
“我没事,你回去之后记得给大将军拿点吃的。”江听岁淡淡吩咐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临走不忘说一句,“别跟过来。”
冬枳刚抬起的手又默默放下,她依依不舍的看着江听岁离去的方向,两手绞在一起纠结了一下,不敢不听江听岁的话,一步步离开。
正厅外,韩商陆犯愁般摸了摸后脑勺,这侯府深院的事,他不管不啊。可现在伤心的是他的雇主,该怎么办?
韩商陆左看看,右看看,抬脚轻松下了台阶,追着某人走去。
湖心亭。
是裹携在黑夜里的一抹红。
江听岁坐在石凳上,石凳凉得透人,她却没什么感觉,毕竟石凳也是能捂热乎的。
耳边风声阵阵,细看,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携着潮意而来,又仓皇而退。
她手中把玩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就这么拿在手里,上下颠倒,也不喝。
倏尔,江听岁抬起头看向幽幽大湖,眼底的疑虑一点点拨开,重新恢复清明。
她勾唇轻笑,眼尾的殷红退却,不甚在意。
湖心亭长廊几里外,韩商陆眯着眼努力看清她脸上的神色,奈何天太黑,他不管是睁大眼还是眯眼,都无法瞧个清楚。
只能看见黑夜隐隐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一缕风带起肩上的秀发,她头微微偏着,侧漏出身上一点点随性。
韩商陆犯了愁,小美人这到底是开心呢还是难过呢?
不懂,但借杯茶喝也未尝不可。
湖风泛滥,江听岁拨过鬓边的几缕碎发,她在想今晚的事。
依照永宁侯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无非是说她冤枉了江云初,所以今日就算她受了委屈也百口莫辩,人心已经被江云初给拉拢过去了。
至于说她冤枉了江云初,大概就是她给永宁侯看的那些摆在明面上的证据,全部都被江云初荒唐可笑的说辞给推翻了。
而且现在看来,永宁侯似乎很相信江云初,认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切都只不过是她挑拨离间罢了。
但永宁侯也不是个头昏眼花之人,怎地在江云初那里就那么好骗?
轻易几句,掉几滴眼泪就给哄过去了?
江听岁冷笑,无非是他心里那杆秤,自始至终倾向的都是江云初。
所以就算她无论怎么将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也只会当睁眼瞎。
耳边是清脆的一声响,江听岁猛地抬头,从中抽离思绪,她看着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的韩商陆,顿时无语。
“你来这干什么?”
江听岁没好气。
韩商陆在正厅上的所作所为,虽说没什么不对,但也称不上君子所为。
韩商陆将一只胳膊搭在石桌上,歪头瞧她,盯了她一会儿,半晌才道:“你哭了?”
“……”江听岁眨了眨眼睛,朝他吼道,“哭什么!这风有多大你没看见吗?”
她为什么要哭,为了那些破人那点破事,她哭个屁啊。
“也是。”韩商陆抬头瞧了眼阴风,“没事你来这干嘛,生怕冻不死人!要我说,你就该找个有碳炉的地方,这样咱俩还能热热乎乎的聊天。”
江听岁想也没想就将琉璃杯砸他身上,被韩商陆灵活的躲开。
他抬头,看了眼怒目圆睁的江听岁,终于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弯起嘴角,笑的贱贱的,“美……雇主,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韩商陆抬脚缓慢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