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煞雨落下,斜斜地打在江听岁身上。
江云初在她面前站定:“爹爹请三妹妹去一趟。”
空气中一阵沉默,片刻后,幕篱下发出一声嗤笑,江听岁摘下幕篱,她道:“好啊,姐姐先请。”
幕篱被常嬷嬷接下,刚备了伞来的冬枳看见江听岁跟着江云初离开。
江听岁朝她使了个眼神,冬枳秒懂,知道小姐不能出去了,但伞她还是递了过去,伞总是要的。
夜昏暗。
江听岁到达永宁侯那里时,江云初中规中矩把她送到后就离开了。
这次永宁侯找她又是什么事呢?江听岁在推门前飞快在脑子里想了想,隐隐有了头绪。
“爹爹。”
江听岁合手走进去。永宁侯正围在碳炉前暖手,他听见江听岁的声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目光始终盯着那一团暖意,舒而才道:“把门关上。”
“是。”江听岁抬眸,淡淡看了永宁侯一眼,转身把门关上,门外站着说要离开却停在远处的江云初。
江听岁关门的时候目光和她对上,两人对视良久,直至门被关闭最后的一条缝隙,窥不得一丝天光。
“好了。”江听岁再次不卑不亢站在永宁侯面前。
隔了半晌,永宁侯才看向她,他眼里带着对她的探究,与深深的不解。
他道:“豫王有哪点不好,你同我说说?”
果然,传豫王不会娶的人是她的风声传到了永宁侯耳里。
江听岁双手不自觉收紧,她阻止了下措辞才道:“豫王哪点都好,唯独不合女儿的眼,不上女儿的心。”
“可我记得你以前对豫王可是心心念念,忠心诚恳。”永宁侯道,“怎么一两个月不到,你就变心了?”
永宁侯探头问,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变心女。
江听岁哽了哽,干脆道:“以前女儿看走眼了。”
“放肆!”永宁侯突然大声,指着她道,“这种话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遍,听到一次,禁足一个月,听两次,禁足两个月,你若还想出去,就给我老实点!”
“从今日起,你不可再出侯府,我会派人守在你院子外,在出嫁前,你就老老实实在侯府待着。”永宁侯放下手,围在碳炉前冷冷道。
仿佛一层冰渣子往江听岁身上掉,她全身似被冻住,但很快又有一层火从下往上燃烧,烧得她胸腔难受。
“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永宁侯反问她,“你与沈玄度走得近,我只当你谈兄论友,可若是败了名声,惹豫王不快,那就由不得你了!”
“来人!”永宁侯猛地站起身,朝外道,“送三小姐回去。”
门外突然闯进三四人,恭恭敬敬站在江听岁身侧。
江听岁目光冷的可以冰冻天地,她自知现在不是她反抗的时候,漠然看几人一眼,自己抬脚走出去。
门外,江云初还站在原地未走,仿佛是预料到她的结局一般,站在远处等着看她失败者的怒火。
江听岁身后跟着几个莽夫,她平复心绪继续往前走。经过江云初那里时,江云初把手中的灯笼递给她,温婉笑着:“天黑路冷,妹妹路上小心。”
“多谢姐姐。”江听岁笑着接过,手指捏紧。
这条路走得慢,江听岁一路上都在想解决的法子,可若从永宁侯这里下手,确实不太可能。
那还有谁?
一个人在她脑海里缓缓走来,江听岁眯起眼,找这人的成功率大,但同时失败率也大。
回了院子,守着她的四人也没有离去,而是守在院子外,分列对站。雇来的武夫一瞧这阵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听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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