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声如其人,江听岁瞧着面前冲她横眉竖眼的婆子——嘴角一颗大痣高高翘着,脸上两坨横肉还在跌宕,因常年劳作而粗粝的皮肤质感。
都在说这个人确实是个腌臜婆。
“老天爷不开眼啊!”腌臜婆肥厚的两手一拍,面朝苍天,字字句句都指向江听岁,“这年头什么泼猴都要出来溜一圈,竟做些狗腿子事!”
“你、你说谁呢!”
冬枳气得挽起袖子就想和她争辩,被江听岁轻轻一拉,她十分不愿地放下,朝面前这副老虎脸横眉竖眼。
“你可认得我?”江听岁来来回回看了眼腌臜婆,目光无意往屋子瞟了一眼,笑了,“你男人呢?”
婆子瞬间变了脸色:“什么男人!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你男人可认识我。”江听岁讥笑,“前些日子来侯府门前寻死觅活的人可就是你家男人,说出我和他做过苟且之事这等子虚乌有的事。好笑!他现如今是打算缩头乌龟装到底,躲在脏地里不出来了吗!”
江听岁掷地有声,目光锐利,投向空落落的房屋里面。
“你……你血口喷人!”婆子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突然,她一改面目,“好啊,你们就想扣屎盆子是,我告诉你,我不上你们的当!”
说着,婆子粗鲁地撸起袖子,摆出一副干架的姿势来。
冬枳心里急,瞧这腌臜婆浑身圆滚滚的,那可都是肉眼可见的重量啊。
要是压在小姐身上,那不得……成饼了。
她正担忧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嘴里还嘟囔着这里这里,是不是这里。冬枳朝他们吼道:“快来!”
闻着声音,几个粗莽大汉迈着健壮的腿朝江听岁和冬枳那里去。
这几个也算有个眼力劲,见这架势,二话不说就把狂喷口水的婆子双手锁住。汉子不比刑官温柔,浑身劲可都在鲁莽的动作里,婆子束手无策,卖起可怜来:“来人啊,这些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天理难容啊!”
大雪越下越大,没有哪户人家想出门。即使听见她的声音,也都会秉持着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态度。
江听岁朝屋里走,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只管叫,要是有人肯理你,我今儿个就不找你算账。”
冬枳替她擦了擦凳子,江听岁坐下,才缓缓说出下一句:“明儿个再找你算账。”
噗嗤——冬枳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抬头瞅了自家小姐一眼,觉得小姐除了英勇外,还有点可爱。
江听岁挠了挠耳朵,总觉得耳朵里进了什么脏东西。
一个汉子瞧见她的动作,二话不说上来就招呼婆子一巴掌,那响声,那力度,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婆子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啐了一口痰,目光恶毒:“有种你倒是把我打死。”
还挺有骨气,江听岁意外地挑了挑眉,往这破屋子巡视一圈,随便逮着一个空地方道:“还不出来,都这个时候了还躲着,是觉得她打得还不够响?”
江听岁极有耐心地等待,反正,今天除了这事,其他事都不重要。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江听岁一愣,回过头看,就见一个穿着麻衣的男人畏畏缩缩的从床帘下爬出来。
江听岁微微抿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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