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七大剑使理应一同出现,直到此刻众人才后知后觉,七位剑使,竟然只来了三位。
田枉一身昂贵奢华的墨黑色剑袍,立于阶梯之顶。
神色披靡。
在他面前,是一尊厚重的炉鼎,鼎中倒插着一柄木剑。
火炬汹汹而起,衬映着他冰冷的侧脸,待木剑焚尽之时,便是他正式成为新一任鬼谷剑坛宗主之刻!
往事记忆在他脑海中涌现。大雪,弃婴,荒野。
是他的师尊田沧海巧然路过,心生不忍,将他带回鬼谷。
天寒地冻,是田沧海将他抱在怀中,小心照顾,历尽险阻,方才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了他这条性命。
田沧海给他取名田枉。寓意他重新做人,不枉此生。此刻想来,倒是极具讽刺意味。
人都是有欲望的,尤其是对于天资并不算优异的田枉而言,修习鬼谷剑法之苦,是他不能理解,也难以忍受的。
长期的压抑之下,田枉在十六岁那年,私自外出。
也是在那一年,他突然意识到,这世间除了疾苦之外,还有许多美妙的事物。比如财富、权势、女人……他的人生,不该如此艰苦。
那是他第一次对田沧海以及他传授的鬼谷剑道,产生了质疑。
也是他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师尊,心生怨恨。他不禁在想。
若是,我能取而代之,我定会让鬼谷剑坛焕然-新,尝尽这世间美妙之物!
欲望的种子,也是在那一刻在他心中悄然落地,生根发芽。
但这,还不足以让他对自己的师尊痛下杀手。真正让他和田沧海分崩离析的,则是一年前的一件事。
一年前,和叶天一战后,田柱仓皇远遁,九死生回到鬼谷剑坛。
那时的田沧海,虽然卧病在床,但却存有神智。看着自己面前身受重伤的爱徒,田沧海并没有丝毫的劝慰,而是冷言责斥他剑心不稳,误入歧途,责令他在宗门内思过悔改,禁止外出。
若是冥顽不宁,不思悔改,则革去他主剑宗少剑主的身份。
误入歧途。
就因为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田沧海便不顾往日师徒之情,执意要责罚田枉。
甚至都没有让他养好伤势,就将他赶了出去。他不懂,这些清规戒律到底有什么意义。更不明白,为何在田沧海心中,自己还比不上鬼谷剑坛中最低贱的弟子。
堂堂主剑宗少剑主,说抹去就抹去,说责罚就责罚。
难不成,把我田枉当作逆来顺受的老狗了吗!田枉心中的怒火,终究是升腾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突然想起。昨天。
自己亲手一剑刺死田沧海的画面。
那一刻,在他心中的田沧海并非自己的救命恩师,而是一个无情无义、控制了自己人生的仇人!
当剑刃洞穿田沧海心脏的那一刻。
这个卧病在床多年的宗主大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在手刃自己的爱徒,怎么都不能相信,田枉竟然会杀死自己!
万千不甘和仇怨,皆化作无声的怒吼,最终归于死寂。
田沧海毕竟是踏门境高手。
为了防止其死而不僵,田枉一剑一剑肢解了田沧海。
如今尘埃落定。
望着台阶之下茫茫然的人群和唾手可得的宗主之位
田柱心中没有丝毫的负担和罪恶感。唯有脱离田沧海控制后的激动和癫狂。"今天。"
"加冠于此,我田枉,便是这鬼谷剑坛唯一的主人!"
炉鼎无声的燃烧,鼎中木剑即将焚尽。田羡却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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