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骑面色为难:“人是找着了,只不过……”
“死了?”
“那孩子,被净身了!”
没用他等,一个锦衣卫轻功好手,抱着那孩子进了门。一查看,果然裆下捂着块血布,浑身发烫,正在发烧。一下让孙铮想起许多不忍回忆的过去。
孙铮抱起那孩子进内堂,找一间净室,空间中取出消炎药、止疼药,给孩子注射,看着他呼吸平缓,这才缓下心来。
竟然把这孩子阉了?
孙铮出门,指向牛家三子:“把那牛家小子,拖去阉了!那些衙役,每家一个男丁,统统阉了!”
张谏一听就急了:“此事与旁人何干?此等事你也要诛连?置王法于何地?!”
孙铮看向张谏,脸色平静至极:“这时候又要和我说王法?张府尊,不知令郎可还安好?”
“你什么意思?”
“你要再多嘴,信不信令郎或者令孙也会被拐走,阉了送给那些大户人家做奴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老张怂了,跌坐回去,喃喃低语:“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牛克兵见幼儿真要被拖走,急的乱喊:“我只是个小人物呀,这事与我关系不大呀。已经死了两个儿子啦呀,算赔也够了呀,求求您了,就给我留支香火吧……”
牛妻已经彻底崩溃,瘫坐在两个儿子尸体旁边,仰头看着两吊腊肠一样的尸体,嘴里喃喃低语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牟斌知道孙铮在火头上,也不好劝,但他毕竟是个厚道人,悄悄给手下打眼色,先把人扣起来再说。等过一阵小爷气消了,再找个机会看能不能给条活路。这好像也太惨了些。
人喊马嘶声中,缇骑们押着漏泽园一干人等到了广场。
锦衣卫坐探认出了张十一,确实是寿宁侯府的管事。这家伙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满脸鄙夷的四下打量,似乎对锦衣卫诏狱挺嫌弃。
人犯中,有两个被铁链锁了琵琶骨,一身血污的汉子,被绑在木架上,用马车驼着。
随队拿人的孙秋安汇报:“这两个的身手,是丐帮的底子。田氏夫妇身上的重手,是他们做的。”
丐帮?这算是和江湖人士撞上了?
孙铮来到两人面前:“拐孩子被识破不收敛,还要杀人全家?丐帮号称名门正派,也搞这种丧天良的事?”
其中一个汉子挣扎着嘶吼:“不关丐帮的事,是我们自己私下收钱给人做护院。要杀要剐,爷们都接着!”
有种!
孙铮竖个大拇指:“砍掉手脚,扔在城门口让他们讨饭,三天之内,丐帮要是不给个交待,就发海捕文书,缉拿青莲使者和白莲使者!”
这几年,江湖上的消息源源不断的汇总到重华宫,孙铮对这些门派的动向了如指掌。丐帮这两位上任没几年的使者,旁人不知底细,他却知道,两人都是帮主解风的私生子。
两个丐帮弟子听到这话,急的想挣扎,被锦衣校尉堵住嘴,拉下去断手断脚,执行命令去了。
张十一这时看到了广场上吊的尸体,脸色也有几分难看,他也认出了牛克兵和张府尹,原本肆无忌惮的底气,现在也不怎么托底了。
孙铮来到他面前:“张十一,寿宁侯府的管事对吧?寿宁侯让人拐回孩子,还要净身?这是觉得国舅不过瘾,打算做皇帝?”
张十一吓的一个哆嗦,这年头,做皇帝这种玩笑没人敢乱开,一旦沾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休要用这等拙劣把戏攀扯!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是我私下做的,侯爷并不知情!”
孙铮挺无奈:“你们这种人,果然都只会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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