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称叫阿芜,是宋砚派来传话之人。
罗广心知宋砚这是来讨“债”了。
如此他反而放下心来。
反正现在他摸不清对方的底牌,不妨多接触接触再决定如何应对。
罗广请阿芜进书房密谈。
那阿芜也是个利落人,落座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里面不知装了什么,看起来极厚。
递给罗广,开门见山说:“我家主子希望崔文山所犯之事在两个月内上达天听。”
罗广错愕。
工部尚书崔文山?崔家是累世的读书人,京城老牌勋贵。
和岳丈一家,那都是有交情的。
罗广挑了一下眉毛,并不急着回应,而是打开信纸,细细扫视信纸的内容。
这一看之下,神情越来越凝重,面色越来越震惊。
到最后,直接震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惊呼出声:“这里头都是崔文山勾结西戎的铁证,你、你们……宋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必知道。”阿芜面不改色,接着说:“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自会联络你。”
罗广几乎是本能拒绝:“哎呀,崔老尚书德高望重,举报他勾结西戎……不成不成,这件事凭我是办不成的,有这些证据又怎么样,搞不好是要掉脑袋,你以为崔家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京城勋贵盘根错节,崔家就好比树大根深的参天大树,连根拔不起来的,这种事我若掺
合,一个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你主子不会真的以为,随便给我一点人情我就要与他做交易,拿自己的人头替他卖命吧。”
他原本还想,宋砚不是个简单角色,如果交易是对双方有利,那么可以考虑一二。
没想到宋砚一张口提出的交易就在强人所难,他怎么可能承担得罪崔家的风险呢。
阿芜听了罗广这番推脱,不但不怒,反而云淡风轻地说,“我家主子今日只是让我来通知的,倒是未想过罗大人会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既如此,我收走珠子也就告辞了。”
罗光打起了太极,“什么珠子,我不知道啊。”
阿芜微微一笑,机敏的目光往廊外湖心塔的方向看了一眼,“罗大人好忘性,我主子送你的辟邪佛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罗广皮笑肉不笑,“哦,你是说那个东西,它早不在我身上,事实上我早就将它弄丢了,你们现在要珠子,那就是为难我了,不若你算算多少钱,我赔给你主子。”
开什么玩笑,这珠子岂是宋砚想要就要回的。
他早就提前做好准备,把珠子藏了起来,怎么可能再让宋砚的人抢回去。
罗广满心以为这个阿芜肯定会为自己的矢口否认而大动干戈。
这些年他豢养了不少忠于自己的下属下属。
庄子里布下的高手多达十多位,真打起来了,他不相信自己会吃亏。
但万万没想到,这青
年阿芜居然连半点怒色都无,只是翘了翘唇,吐出一串地址,然后轻飘飘丢下一句告辞,便走了。
罗广一头雾水的站在那儿。
那个地址想来是阿芜居住的地方。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会去找他?
痴心妄想。
当天晚上,罗广打算去审讯王心柔的时候,陡然惊觉珠子不见了。
明明记得把它放在荷包里,又锁在了书房的抽屉里,怎么打开抽屉之后,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荷包。
罗广大惊失色,到处寻找都不见珠子。
吓得他双眼紧闭,瘫坐在那儿冷汗直冒,如临大敌。
没了那颗佛珠,他怎么敢近身王心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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