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宫,孔铭与顾瞻没有骑马,而是选坐了马车。
直到马车离开宫门近百米之遥后,孔铭才开口说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了,你还想如何?
孔铭咬着牙想了半晌,;倒是便宜了滕逸扬那厮!
顾瞻冷笑了一声,;咱们想得到的,皇帝自然也想得到。但是他的儿子,他说得,骂得,打得,关得,甚至杀得。可是,我们却不能说一个‘差’字。
;你是说皇上……
;滕逸扬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儿,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可是,连咱们都得了消息,眼看着他把证据都准备好了才下手抓人,你觉得皇上会不知道么?
孔铭闻言轻笑了两声,说道:;看来,皇上对沈家已经不是那么信任了。
顾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皇上的圣人之心又真的相信过谁呢。更何况,沈家近年来仗着圣宠,不断扩张,已成尾大不掉之势。皇上对他们起了戒心,也是必然的。
孔铭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凑到顾瞻近前,在他耳边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你觉得,皇上对这几位皇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顾瞻嫌弃地将孔铭的脑袋拍了回去,眼前又闪过自己提及成亲王仁厚如皇帝时,皇帝眼中闪过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眼神,;我倒是觉得,这一次皇上之所以让成亲王主办舞弊案,是对成亲王的一次考验。
;哦?怎么说?
;如今朝中,成亲王为嫡,恭亲王为长。虽然皇后的母家一直不显,但是在清贵一系之中,也是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与沈家倒也算得上是实力相当。
;如果这一次,成亲王想借着舞弊之事参上恭王一本,于情于理,都让人挑不出错来。可落在皇上的眼里,不免有借他的势残害手足之嫌。你也知道,皇帝年幼的时候,因为出身而被诸位皇子排斥,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可是这位成亲王,偏偏只提了夺去邓德婉的封号,将之贬为侍妾,却对滕逸扬只字未提。这样一来,倒是对了皇帝的心思。孔铭接着顾瞻的话说下去,;倒是看不出来,这成亲王年纪轻轻的,脑子倒是够用的紧呢!
顾瞻微微一笑,;凭他那个冲动的个性,这不该是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顾瞻点了点头,不知怎么,他的脑子中闪过纯亲王滕逸和温润如玉的笑脸。
会是他么?
顾瞻有些不敢肯定。
而此时,皇宫之中,被皇帝召入宫中的滕逸扬正跪在御书房内。在他的身边,并排站立着滕逸和与滕逸扬两人。
整个御书房安静至极,除了皇上朱批奏折时偶尔发出的沙沙声之外,再听不到旁的声音。
直到批罢最后一本折子,皇帝将手中的朱笔往笔撂上轻轻一放,滕逸扬的心;忽地被提了起来。
;邓家的事,你知道了?皇帝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茶,沉声问道。
;是,儿臣已经有所耳闻。
皇帝笑了笑,;你府里那位德婉倒真不是个凡人。先是其母大闹禁宫,害其伤了腹中的胎儿。后是其父兄私淘考题,意图秽乱恩科!还企图将这盆脏水扣到鲁国公府和贞娴县主的头上。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天底下,还有比他们邓家人胆子更大一些的人家么?这大翊朝还容得下他们邓家么?
皇上说着,脸色突然一变,重重地将茶蛊砸在了龙书案上。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齐齐地跪了下来,五体投体地趴俯在地面上。
滕逸扬的周身也是一颤,连吸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儿臣治家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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