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侧目看了看李燕,见她一派神态自若之色,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周遭的声音。尽管如此,顾瞻还是觉得自己心情不是很好。
今天这个日子对李燕来说意味着什么,旁人不清楚,但顾瞻却是记得的。
他默许了孔铭和顾盼胡闹,硬拉着李燕出来,其实就是为了让她散心的。
可是眼下,心没散成,反倒又添了一层堵。
顾瞻伸手拉住李燕的手腕。
李燕一怔,;怎么?
顾瞻蹙眉说道,;咱们回车上去等他们,或者,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李燕恍然,明白了顾瞻的意思,她对着顾瞻感激地一笑,;若是他们议论的是世子,世子可介意?
顾瞻摇了摇头,;自然不会。非但不会,我还要多谢他们的成全。
;世子不会介意,难道我就会?
;你不一样!
李燕拍了拍顾瞻的胳臂,趁机滑出了自己的手腕,;世子又怎么知道,今时今日我不需要他们的成全呢?
顾瞻看了看李燕,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你又想做什么?
李燕耸了耸肩,转身看了看顾盼和孔铭的背影,建议道,;不如边走边说?
;好。
与朋友早就相约好在望月楼观灯赏月的沈延康坐正站在望月楼二楼正中雅间的窗边,手中拈着一杯薄酒,居高而临下地看着并肩而行缓缓向自己方向走来的顾瞻和沐子彦,脸上无喜无悲,沉默无语。
虽然他早早离开了鲁国公府,但鲁国公府中所有事却一丝不落地传在到了他的耳中。
尽管在事情的后续发展中,沐子彦不过是扮演了一个报喜郎中的角色,可沈延康却觉得,事情之所以发展到最后那样的局面,这其中,沐子彦的出现才绝对是把矛盾推向顶峰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于情于理,都是不和的!
而更让沈延康在意的,是沐子彦声称;无效的那味毒药。
他究竟给邓怜容用了什么药,才会让邓怜容失心疯似地将自己今日下午的所做所为合盘托出,甚至都顾及不到恭亲王的怒火。
而接下来,事情又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呢?
沈延康总觉得,今天鲁国公府的这场几乎震动了半个尚京城的风波,不过是一段锣古经,而邓怜容最多不过是一个打旗的龙套。
;沐子彦,你究竟看中的是哪一位名角儿又想看一出什么样的好戏呢??沈延康低低的说道。
雅间中绝大多数都是沈彦康在太学中的同窗,还有几位是尚京城中出名的才子。此时,他们或坐或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或是做画,或是赋词,完全没有人听到沈延康的低语。
雅间的门被人在外面轻轻敲响,将众人的注意力了吸引了过去,沈彦康也缓缓侧过头。
屋门一开,身着青衣的贺兰修缓步走进屋中,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冲着屋中众人团团一礼,;兰修来迟一步,还望……
其中一人还不等贺兰修将话说完,高声打断道,;兰修姗姗来迟,就不要指望着我们海涵了,来来来,先写出佳作三十首,讨得沈大公子满意,我们便饶了你。若不然,你便如当年一般当街高歌,弥补了我等当年未能亲眼一见的名士之风,我等才能让我等放过你了!
屋中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贺兰修笑着摆手道,;几年不见,克勤兄倒越发的会作弄人了。
贺兰修一边说着,一边慢步走到沈延康近前,打趣道,;看来今日的主考是沈大公子了,尔等先自行方便,且容先我讨好了主考官再与你们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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