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到:“你且道来。”
翟守珣说到:“为今之计,使相唯有整理行装,入汴都朝圣,使相身负丹书铁券,皇上必不至加害。”
“不可,”一旁的部将谌敬说到:“使相乃太祖至亲,当日若非太祖被蒙蔽,使相便是今日之至尊。”
“如此,总不免见忌于当朝,若再入汴,适中他计,恐一去不复返了。”
李重进犹豫到:“若是不朝,倘今上加责,奈何?”
另一部将向美说到:“使相,古人有言:‘宁我薄人,勿人薄我’,今当皇帝平潞,兵力已疲,何不即日兴兵,直捣汴都,此乃先发制人之计也。”
李重进本早就想起兵,如今上下一条心,再不起兵,更待何时。
“只因吾乃太祖至亲,事周拒周,终难免一死,不如就此出兵,与小皇帝拼个你死我活。”
当下将翟守珣拘押,又投书南唐,一面修城缮甲,准备攻守。
转瞬数日,忽有探子来报,周军已南来。
原来,平定潞州之后,柴宗训马不停蹄带着一干将领直奔淮南,路过汴梁都未曾停留。
淮南虽领十四州,号称兵多将广,然多半皆是避战之辈。
就跟街头混混一般,遇打架的时候如果己方人多,那就猖狂得要死。
如对方气势更甚,那不用说,赶紧逃命要紧。
虽有李重进训练的精锐,但毕竟数量太少。
如今才刚起兵,王师便至,李重进不免惊慌:“唐兵未出,王师已至,如何是好?”
李重进不知道,先前他向南唐求兵的蜡书已被敬献至汴梁,此次投书,李煜更不会理。
部将向美、谌敬也惊慌得紧,但当日是他们拍着胸脯鼓动李重进起兵,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各自领兵出战。
此番平叛淮南,主将乃是杨业。
皇恩浩荡,杨业正思报效,那知用力过猛了些。
与向美对战,不过一个照面,便将其斩于马下。
惊得谌敬不管不顾勒马掉头逃命。
兵士见主将逃命,便也跟着逃命,杨业在后面一路追杀,过程用‘砍瓜切菜’四字形容还稍显麻烦。
李重进正在城中急等军报,却见谌敬狼狈逃回。
“如何?”李重进急忙问到。
“使相,王师势大,新近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杨业,才一照面,便将向美斩杀,末将幸赖祖上有缘,才得捡回一条命来。”
“啊呀。”李重进大惊,不住的拍大腿:“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谌敬整了整衣冠,毕竟淮南第一将,不可失了形象,接着他拱手到:“使相莫慌,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添募兵士,据城自守。”
若李重进见到谌敬战场表现,哪还有什么为今之计,早早开门投降才是正途。
不过此刻谌敬既然有勇气再战,李重进自然不会辜负他:“速传各州刺史,每州募十四岁以上青壮一万人遣至本帅麾下。”
话音才落,蓦地听到城外喊声大震,鼓角齐鸣。
“禀使相,使相,”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进来:“使相,王师已攻至城下。”
听到这消息,李重进吓得面如土色:“王师为何如此之快?”
谌敬急忙到:“请使相暂避锋芒,转进扬州,再图与王师一战。”
李重进勉强支撑起来:“待本帅先观王师军势。”
一群宗亲故旧护着李重进登上城楼,但见军士如蚁,矛戟如林,逶迤行来,长约数里。
阵前诸将甲光向日金鳞开,耀武扬威,晃得人睁不开眼。
阵后诸军拥着一位少年天子,全身甲胄,英气逼人。端的是一代明君,不同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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