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旦一听便辨认出怒吼的人是蔡娜，那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走廊里的所有人也听到了蔡娜吼出来的话，剧组的工作人员微微变了脸色，群演学生们则是嘻嘻地笑。

    执行经纪人小文安换了女生几句后，去找分组的导演沟通。

    周晓旦看着那个委屈得眼泪还掉个不停的女生，隐约记得昨晚她作自我介绍时说自己叫“郭襄”，与《神雕侠侣》里那个小东邪一样的名字。昨晚郭襄表现得也是性格开朗活泼，周晓旦挺喜欢这位小姐姐的，可今天“小东邪”就被一个十四岁的“女魔头”给欺负哭了。

    “郭姐姐，别哭了。”周晓旦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郭襄，“文哥会解决的。”

    戏总是还要往下拍的，而且蔡娜不配合是她不对，导演肯定会想办法让蔡娜配合，免得耽误进度。

    郭襄接纸巾时认出了周晓旦，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但周晓旦很快就知道自己天真了！

    “你们那个女生根本不会演戏！动作上下狠手！再入戏也不能伤人？”小组导演手里拿着纸卷筒呯呯地敲在桌子上朝小文吼，“她以为自己是资历老的大牌女星啊，说甩巴掌、揪头发就真打？不行就换人！看到没有，走廊里站着这些女孩儿，选择多得是！”

    小文点头赔着不是，“是，是，我知道。导演您消消气、消消气。我一会儿教教郭襄怎么演，您再给次机会。蔡小姐那边您也……您也说和说和，大家配合着把这场戏过了。魏导他们已经开始在楼下布置了，您看……”

    小组导演一听总导演已经进教学楼了，眉头锁得更死了。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赶紧教教你们那个新人！十分钟后开拍！”

    小文连声说“好”，转身抹着额头上的汗走回来。

    分组导演喊得那么大声，整条走廊的人都听到了，明显他就是偏袒拒不配合的蔡娜！

    “对不起，文哥。”郭襄啜泣地说，“我……我会努力的。”

    小文想说什么，却只能叹口气拍拍郭襄的肩膀，“一会儿开拍的时候你下手轻点儿，但表情和动作一定要到位，你要这样……”

    小文虽然不是演员，但他以前是某个二线男星的助理，在片场看过很多戏，多少还是有些经验。这个时候也不管是对是错、有用没用，一股脑的教给郭襄了。

    周晓旦看到那个小组导演亲自去蔡娜所在的教室里了，应该是要说服蔡娜配合把这场戏拍完。看看这待遇，如果蔡娜只是个普通的新人，导演会这么客气吗？

    十分钟后，穿着校服的蔡娜抱着手臂、冷着脸从教室里走出来，场务和现场导演开始喊着“就位”。

    蔡娜走到指定位置后朝郭襄和小文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翻个白眼儿轻蔑的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周晓旦已经避到角落里、免得入镜，所以蔡娜没看到她。

    先大概走了一遍戏，蔡娜始终抱着手臂傲娇的样子不理会，只有郭襄一个人在那朝空气挥手、说台词，看起来很滑稽。

    郭襄的眼圈儿又红了，她用周晓旦给的那张纸巾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塞进校服口袋里。

    正式开拍！郭襄饰演的女学生带着几个跟班好友朝抱着作业本准备进教室的蔡娜走去，然后肩膀故意撞了一下蔡娜的手臂，那摞作业本就在女孩儿的惊呼中散落一地。

    接下来台词你来我往几句，女生们就撕打到了一起。主要是霸凌者单方面欺负被欺凌者的情节，但拉扯间能看出郭襄还是怯场了，动作假得不忍直视！蔡娜演的被欺凌者也是演技浮夸得让人太阳穴鼓筋！

    “卡！卡！卡！”监控器后的导演声音都喊劈叉了，可见气得有多厉害。“别特么拍了！郭襄，你演那是什么玩意儿！滚蛋！赶紧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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