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润笑眯眯的,脸盘子胖胖的,瞧着十分和蔼;但那双眼睛又仿佛在冒着背刺的光,打量了钟毓秀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好啊!钟毓秀同学。”扭头又跟徐校长说话,“一早就听说你收了个关门弟子,我也远远看到过她;今儿个细看才发现,长得挺俊俏的,能被你看重收入门下,想来天赋极佳。”
笑意淡了一分,面上不显,徐校长夸道:“毓秀这孩子细心,肯努力,才跟我学了一个多月吧;现在都能把我办公室里的医书背诵完了,这份能耐,我年时候要是遇上她,估摸着得惭愧死。”
“哈哈哈,那是挺厉害的。”闫润又撇了钟毓秀两眼,怎么都不相信一个人一个多月能记住那么多医书上的内容;别是老徐这个老家伙为了面子吹嘘。
“可不是嘛!咱们一直都知道学医需要天赋,特别是中医。”徐校长双手抄手在腹前,得意道:“我家毓秀就是特别有天赋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旁人多有不及,她跟我学了才多久啊!现在都能开始学诊脉了。等她学会诊脉,我再手把手教他开药方。”
闫润不知说什么好了,心里觉得他是吹嘘;但面前的老小子是什么人,他和其他人都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吹。想来这位钟毓秀同学就算没有老徐说的那么好,至少也有一半。
有一半也很了不得。
闫润总算开始正视钟毓秀,“经你这么一说,我家这个就是个棒槌;跟着我学了好几年了,还是这个鬼样子。”
徐校长朗盛大笑。
“别这么说啊!陈同学也很不错的。”虽然比不上毓秀,这话他不说,心里明白偷着乐。
动荡时期,因着他有海外关系,遭罪不轻;学生一个个离他而去,甚至有落井下石的。就算如今回来了,他没联系过那些学生,他们也没那个脸来联系他,彼此之间算是断了。
本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好好教书育人,轻松自在;可让他遇到了钟毓秀,再次动了收徒的心思。
缘分往往总是捉摸不透。
闫润教授白他一眼,当旁人看不出他的得意劲儿?
“还走不走了?”
“别急嘛!咱们边说边走。”
两人在前头,徐校长仿佛看不见闫教授难堪的脸色,说的兴致勃勃;十句有八句是在隐晦的显摆小徒弟,把闫教授给整的脸都黑了。
钟毓秀和陈学斌跟在后面,无奈又好笑。
“钟同学,徐校长和我老师就是这样,一碰面总忍不住拌嘴两句。”陈学斌说的很无奈,将好脾气尽展无余。
要不是特意观察过陈学斌的眼神,她还真信了。
陈学斌的双眼深邃城府深,看不见底,能看到的情绪都是他愿意展现的一面。
钟毓秀不动声色道:“我明白,朋友之间有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只是,以前闫教授是不是经常在徐校长面前也这样儿?”怎么都觉得徐校长在刻意报复似的。
陈学斌笑了笑,“还真是。”
“那就难怪了。”她听了点儿徐校长的经历都觉得惨,实惨那种;闫教授还一个劲儿炫耀徒弟,徐校长不记着他才怪,这不抓着机会就是一顿报仇。
徐校长心里不定在想着:让你炫耀,谁还没个徒弟?我徒弟天赋比你徒弟好,看你以后还怎么炫耀。
“老师他们老一辈儿的人都喜欢这么来,我常跟老师去出诊,会见老师的朋友们;他们一见面也常有得意炫耀后辈或徒弟,等你见多就习惯了。”陈学斌温柔轻语。
钟毓秀不置可否,爱炫耀的老人是因为有炫耀的东西;他们老了,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后辈出息,有人出息了,他们就爱出去说上一说,时间一长,他们自然而然把这个出息的后辈挂在嘴边儿上了。
就算有的老人没这样的习惯,一旦听多了也会不自觉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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