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咸宁县知县王秉超领着刑房书吏、仵作和捕快急匆匆赶到了莲庄,重新进行了现场和尸体勘验,这些都是官样文章必走的程序,也算是立案的一道手续。王知县对上也有了一个交代,知县老爷不畏道路艰险,亲临案发现场主持破案工作,假如凶手被擒,王知县的从政经历上也就增添了一笔浓墨重彩的政绩。
尽管达明只是个九品芝麻官,距离王秉超的七品差了几个台阶,但是他是府衙上差,王秉超不敢小视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股尽地套近乎。
对这个矮胖子知县,达明也没有端架子鄙视他,而是用尊重的态度向王秉超汇报了他之前的整个调查结果。
“达巡检,这个英哥在几成上是凶手?”王秉超听完达明的汇报后,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敲着椅子扶手问道。
达明为难地张了张嘴,又把话吞回了肚里。
“不必担心什么,就算我俩私下里聊聊。”王秉超冲着达明眨了眨右眼,神秘地笑笑说。
达明咽了一口口水,咬咬牙说:“卑职以为只有三成是凶手。”
王秉超没有说话,眯着那双猴眼看着达明,脸上毫无表情,说不清楚他对达明的说法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不是三成,应该是十成。”聂春华寒着脸沉声说着,佝偻着背缓缓走了进来:“想当初,老夫见梦蝶整日里闷闷不乐,从未露过笑脸,以为她乃是离别父母,孤身一人远涉他乡所致,特地招其表兄英哥进庄陪伴。唉……谁知老夫竟然是引狼入室,酿成惨剧。”
王秉超赶忙下堂,满脸堆笑,长揖施礼道:“卑职参见华老。卑职进庄便去拜见华老,可惜华老有要事离庄而去,还望华老原谅卑职失礼。”
“明府乃是老夫的父母官,何出此言。此事乃是老夫失礼在先,怎敢责怪明府。若是老夫预知明府莅临鄙庄,定当在此恭候。鄙庄出此惨事,实在令生者心痛,扼腕长叹。老夫敬请明府施展神威之手,擒住凶手,为死者报仇,慰亲者之心。”聂春华拱手回礼道。
“华老之命,卑职不敢怠慢,定当全心全力抓住凶手,维护朝廷法纪,保障地方平安,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达明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惺惺作态,虚意应付,心中实在忍耐不住,出言打断了他们的客套,不悦地问道:“华老,如此有把握地说英哥就是凶手,卑职不知证据何在?”
聂春华凝重的脸上露出了讶然之色,伸手捋着胡须说:“达巡检你不是已经掌握了证据吗?郑祥家的、花瑞家的可是亲眼看见了英哥出现在杀人现场,而且现场勘验中发现的杀人凶器留下的痕迹,应是我聂家祖传的寒梅刀特有的梅花刀镡形状。这把锋利无比的寒梅刀老夫已赠给梦蝶,如今却在死者身上留下了梅花印记。老夫试问,这些难道不是证据吗?”
“这……”达明想反驳,一下子又找不出理由来,不由地语塞。
王秉超拍了拍达明的后背,安慰道:“达巡检,你还年轻,一时虑事不周,情有可原,不必难过,日后随年岁增大,阅历经验自然丰富。”
达明强忍住满腔的愤怒,低声说:“卑职就是有一点没有想通,英哥为何要杀两个无辜的巡更人?”
王秉超一怔,回转头看着聂春华。
聂春华冷冷一笑说:“奸夫**,肮脏之情被人发现,杀人灭口,窜端匿迹而已。殊不知天道昭彰,岂是一叶可以蔽目,两豆可以塞耳?王知县,你可是一县之尊,自当为民做主。”
王秉超一挺胸部,拍了拍两只胖如熊掌的手掌,大声喝道:“来人,将梦蝶带回县衙听审,立刻出动人手,绘出图形,知会长安县捉拿凶犯英哥。”
“万万不可,王知县,你要知道骑虎容易下虎难,请神简单送神烦。一旦屈打成招,冤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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