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几乎跟正面墙一样大小的油画。
灰黑色背景,正面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女人。
四下沾了些血迹,旁边的医生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女人正努力伸长手臂想抢夺……
;画的名字就是‘生’。
林晓晓低声解释,目光却时不时往旁边移过去,观察着身侧的女人。
一如她所料。
陆典典目光呆滞,脸上都写着不敢置信几个字,甚至于目光在移到婴儿身上时,身形都开始颤起来……
;典典,你怎么了?
林晓晓故意去碰她。
;我这是画的自己生产时的景象,毕竟当时对我造成了太多冲击和伤害,怎的你现在的表情是……
;别碰我!陆典典反应很大,直接将她伸过来的手拍开。
她脸上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冷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五年前生产那一晚,除了浑浑噩噩和最后的痛之外,只隐约记得一个背影将孩子抱走。
自己似乎是说话了的,让她们将孩子留下来。
可对方动作很快,根本不给任何机会,她到最后失去意识时,只隐约记得一道黑色的身影……
;典典你怎么了?林晓晓忽然又是一声喊。
刻意至极地靠在她身侧,;是不是看见这幅画想到了什么?难道你之前也……
陆典典蓦地抬起头,几乎是反射性扬起手。
力道收不住,林晓晓便连同轮椅一起被推开。
;你干什么呀!
有人惊呼。
;对啊,干嘛要推晓晓姐。
林晓晓一脸无奈,在助理的帮助下;艰难起身,这才楚楚可怜看着前方,;没关系的,可能是典典看见这幅画受到了刺激。
她故意说的大声。
外面进来的那道身影,一眼便看见了纷乱的场面。
封宴廷面色冰冷,几步走过去便将那僵直站在原地的女孩扶好,垂下的黑眸落在她惊惧的小脸上。
;怎么回事。
他嗓音冰冷,凌厉的眸光扫过来,盯着林晓晓的时候,还能看见明显的不悦。
陆典典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脑袋下意识靠在男人怀里,双手收拢。
她紧紧抓着男人的腰,似乎这样能获取安全感。
这一幕落在林晓晓眼里,几乎是要让人抓狂。
她狠狠捏着手指,只能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耐,继而勉强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是典典刚刚有些失态,撞到了我。
封宴廷紧紧抱着女孩,到现在还能察觉到她轻微发颤的身体。
眼神顿时又冷了几分。
;她失态?
;对呀,就是看了这幅画。有人好心提醒。
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眼神微微眯起。
林晓晓连忙解释,;这就是一副表达母爱的画,你也知道我……孩子一出生就被抢走,是母亲最大的伤疤,所以才把它画了下来,取名为《生》,这应该是当了母亲的人才会有感触,不知道典典怎么……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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