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大笑起来。
祂的笑声尖锐地逼进叶争流本就刺痛的耳膜,像是锯子那样一拉一回地狠磨着她的脑仁。
贪婪之神狠厉而嘲讽地笑道:
“更何况,在本君的见识里,有钱人、有权人、以及坐拥美色之人,都是格外贪生怕死的那种人。你既然看不上我给出的前三条诱惑,不知看不看得上你的命?”
叶争流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氧气,眼前已经交替着闪过黑光和白光。
贪婪之神的那些嘲笑,都被收听得支离破碎,隔了快到十秒钟,叶争流才意识到,吞天君是在幸灾乐祸地实施报复。
连最后一点氧气也从肺泡里榨尽了,双肺疼得好像要炸裂开来。叶争流茫然地被固定在三十米下的海水里,发带不知何时脱落,漂浮散开的头发,就和此时的她本人一样无力。
又是这种……熟悉到令人生厌的濒临死亡感。
像是药水从点滴瓶里注射进静脉的感觉,一滴、又一滴、再一滴……
又或者是手术室标志性的那个红色门灯,数不清多少回了,叶争流仰躺在手术床上,四肢抽搐,眼睛或张或闭,又或是留条缝隙,然后被紧急运进手术室里。
路过那个门灯一次又一次,刺目的红色像是诅咒一样流淌进叶争流的眼睛里。
不能死,她不能死……她的爸爸妈妈,主治医生,她的命是那么多人竭力救下,竭力保全……
不能死,她不能死,临海城、楚国,黑甲营……大师兄,报仇……她还有那么多事未尽,如果现在就撒手离世,那命运因此受及牵连的何止千人万人……
不能死,她……
她根本就不愿意死啊!
眼中的毛细血管已经破裂了数条,双眼眼白都被染上不均的血色,叶争流近乎被动地吞咽着海水,喉头发出失控的咯咯的声响,眼角眦裂。
卡牌……
反抗……
她要活着……要活着!
——意识仿佛就此断层。
再睁开眼时,叶争流已经现身在天光之下,贪婪之神抓着她后心的衣服,手势和力道都轻蔑地像是拎着一条狗。
“水吐干净了?”吞天君假惺惺地问道。
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海面,叶争流猛地打了个寒颤。胃肠不受控制地蠕动起来,稀里哗啦地反呕出发酸发苦的胃液和胆汁。
“哈哈哈哈,竟然怕成这样吗。”贪婪之神非常得意地笑道,“本君就知道,像是你们这样的人,没有多少不怕死。”
“来。”祂抓着叶争流,作势往海面上一拍,满意地看见叶争流的手脚条件反射地抖动了一下“把你的卡牌给本君。”
“卡牌……?”叶争流迟疑地重复道,她声音钝钝的,好像还没有从缺氧的后遗症里解脱出来。
“对,你的卡牌,拿出来给本君看一眼,让本君解除那个该死的技能!”
说到这里时,贪婪之神的声音近乎恼怒。
这话就像是一条导线,狠狠拽了叶争流的意识一下,让她猛地打了第三个激灵。
不能给!
这是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散落的意识慢一步回笼,叶争流急促喘./息着,紧跟着联想到了交出卡牌的后果。
她被卸磨杀驴?
不,不止死亡那么简单。
有些事的后果,远比死亡更可怕,那是叶争流即使一死也无法担负起的责任——比如说,已经封印的嫉妒、疯狂和色./欲三神被再次放出来。
叶争流的卡牌是独卡,这是贪婪之神亲自印证过的。也就是说,贪婪之神会得到她的所有技能。
上一次,叶争流承担起沉重近罪的责任,就在不到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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