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环急忙跪下,垂下了头,“郡主饶命。”
温清婉抬眸看她一眼,声音无悲无喜:“下去。”
丫环闻言如获大赦,也不顾自己行为无状,急忙退了出去。
待那丫环下去了,温清婉才缓缓起身,猛地将身后的美人榻踹倒,胸脯起伏不定,“好一个云璃,抢我王妃之位便罢,竟能得他如此相待!你可消受得起!?”
外间听得里间一声巨响,方才出来的丫头吓得颤了颤身子,颤颤巍巍的走出院子。
正巧碰上了方才去为郡主取琵琶的贴身大丫鬟瑶云,她低着头准备行了礼就快步离开内院。
瑶云皱眉叫住她,“怎么回事?”
小丫头打了个哆嗦,回头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知了瑶云。
瑶云了解事情的始末,示意小丫头下去,她低低轻骂了一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才朝内阁走去。
见温清婉脸色潮红,眼中闪烁着不满,瑶云将手中的琵琶琴轻轻放下,上前将美人榻扶了起来。
“不过是邻国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主子您何必为她气伤了身子?”她习过几年武,身子骨比一般的女子要强上一些,这美人榻虽重,于她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温清婉不看她,满脑子都是她心中那个光风霁月的澜哥哥怀中抱着其她女人的情景。
瑶云见她这般便知晓她放不下,一口气还憋在心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左右王府里还有那位在,那新进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主子您都清楚。倒不如,放手让她们争去。需要的时候,主子您在推一把便是。”
温清婉那般清绝的人物,瑶云都能看透的她又怎会不清楚?
只是那小丫头的消息刺激到了她,此时冷静下来,她想到从临凤派出去的那些刺客……
“阿云,你说这个云璃,当真那般愚不可及吗?”温清婉的眼神深不见底,脸上的潮红退散了下去。
瑶云一愣,“您的意思是?”
“能够避开这一路来的行刺,真的只是因为云若杉和那个将军吗?”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瑶云脸色微变,“她身边的那个女官,据说是个厉害的角色……还有那个贴身丫鬟,武功似乎也不弱。”
温清婉抿唇,“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背景干净,一查便事无巨细的人;一种是她想让你查到多少。云璃……但愿她是第一种。”
若是第二种,对付起来可就难了。
“只有您不想动的人,没有您不能动的人。”
温清婉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无力,这世上……还有许多她不能动的人。
譬如,诸国帝君。
譬如,无令。
再譬如,澜哥哥的人。
“罢了。”温清婉垂眸看向一旁的琵琶,拿过来轻抚起弦来,“再看看!”
可她心中清楚,今日是七月末。凤微澜在今夜摆下千人流水宴,铺下十里红路,为的就是让云璃在今日嫁入王府。
不论,云璃能否赶到皇城。
真是,让人嫉妒啊!
琵琶弦上诉相思。这句诗像极了此时轻弹着琵琶的温清婉。
只是,无知己,无人晓。
——
澜王府。
这场大婚凤微澜安排得清楚明白,并未刻意张扬,却也能从细微末小处见其诚意。
拜过天地。
拜过高堂。
云璃被人送入了王府后院。
今日的高堂是凤微澜的外祖家,只此一处,便可见得凤微澜对这位新王妃的看重。
所有官场老手也都一切看在眼中,看着他们的摄政王如何将王妃抱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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