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跟着颤抖。
“王兄,你怎么样?”
王籍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但是很微弱的呻吟声。
杨澜赶紧翻身起来,将他抱在怀中,却见他的后背已中了十几支箭,鲜血汩汩流出,汇聚在地面一大摊。
“王兄,你这是为什么?”
“杨……杨姑娘。”王籍艰难地睁开眼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早,早就知道,会有,有这一天,这样也好,在岐国潜伏这么多年,我实在,实在是累了,今日一死百了,倒也,也是解脱。”
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不得不抓紧杨澜的胳膊,苦苦支撑。
“我之前出卖你,害得你被抓进王宫,差点没命,是我对你不住……”
“此事,此事我已不怪你了。”杨澜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了,腥风血雨里都走过。
可像此刻这般,有人鲜血淋漓地靠在自己怀里,看着他生命一点点逝去,且是因为自己,从没有过,她心痛,痛得绝望,泪水夺眶而出。
“王兄,你不要死。”
他死了,自己即便活下去,又岂能过得心安理得?
王籍喘息了一下,说:“我是在偿还之前欠你的债,理所应当,你不必自责,是我命该如此,这不是你的错。”
话虽如此,杨澜却不能这么安慰自己。
终究是因为她,王籍才沦落至此,如果没有她,他或许还能活着离开岐国。
“紫尾草的解药,我已经交给了我的一个同伴,昨日清晨他便已离开都城,赶赴西林关了,解药他会交到左将军那里,你尽管放心。”
“多谢。”此刻的杨澜,除了谢字,已着实不知还能说什么。
王籍又道:“杨姑娘,我最后,最后求你一件事情,望你,望你应承。”
杨澜抹了把眼泪,哑声道:“你说,我一定办到。”
“我的妻儿,还在城南府中,请你日后想办法帮忙照拂一二,拜,拜托了。”
“好,嫂夫人和令郎,我都会照看好。”杨澜给出自己的承诺。
王籍闻言,把这最后一口气一松,嘴边露出一丝笑:“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彻底断了气。
肩上一沉,是王籍的头靠了下来,杨澜再也绷不住,抱着他未凉的遗体失声痛哭。
错了,是她错了,她就该自己行动,不该拖着王籍,害他没了性命,他走了,留下孤儿寡母,何等凄惨?
哭了很久,哭得声音哑了,眼泪也干了,侍卫长走过来,冷冷地说道:“王后娘娘,请随我等前去见大王。”
杨澜小心地将王籍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收整好心绪,跟随侍卫回中宫去。
庆云殿内,景天照正坐在案前阅看文书,听得动静,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挥手让侍卫和宫人退下,却并不说话。
杨澜压制住心口怒火和恨意,笔直地站着,死死盯着他,也没出声。
两人就这样耗着,殿内寂静得渗人。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景天照把案上的文书全部看完,搁下笔,抬眸看向杨澜,这才开口:“本王待你哪里不好,你为何就总想逃走?”
“你杀了王籍。”杨澜有点答非所问。
景天照冷嗤一声,说:“他是大荣派来的习作,多次背叛本王,背叛岐国,早就该死,只可惜本王没能及时发现,才让他多活了这么久。”
原来从王籍把杨澜出卖给景天照后,他虽对此人有了更深的信任,却依旧没完全相信他,始终持有一丝怀疑,于是暗地里派人监视他。
但此人反监视的能力一流,做事也滴水不漏,不留痕迹,一直没让他抓住什么把柄,直到前天夜里,他的眼线来禀报,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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