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收到长安来的飞鹰传书时,正在倚翠轩后园密室里清点高云龙从尹夜哭的老巢带回来的物资。
东西堆满了大半个房间。光是原石就有六万多颗,难怪尹夜哭这厮敢悬赏五千原石买张潇的脑袋。也不亏他这两年卡着首阳山咽喉要道,在次相府情报的指点下,果然没少搜刮。
张潇估计这些都还只是尹夜哭从大块肉上刮下来的一点油水,首阳山截断北国供应所得的大部分都流进了次相府。否则郝神通也不会担着那么大干系保护他。让他猖獗至今。也就岳父大人铁了心与次相府为敌,才会出手屠了他的山寨。
除了原石外,还有些难入张潇法眼的古玩珍宝。
正寻思着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时,许笑杰的飞鹰传书到了。
飞鹰传书是高云龙的独门绝技,他天赋飞鹰魂相,尤其擅长驯鹰。经他手熬炼出来的雄鹰能飞行万里传递书信,途中自行狩猎,休息,最终无不返还。除此之外,他还训练出过一种专门用作高空侦查的九年凤,以自身魂相的特殊魂技与九年凤进行灵魂镜像同步,便能借助鸟儿的视角侦查敌情。
老高把书信和一只铜葫芦一起解下交给张潇。
铜葫芦只有巴掌大小,镌刻十七星,看上去平平无奇,张潇随手收在怀中。展开信迅速看完,合上书信收入怀中,不禁慨叹命运的神奇。正琢磨不透的事情,答案自己就来了。许大哥的情报太及时了,略作思忖后说道:“还得麻烦你走一趟长安,给许大哥送点东西。”
“如果只是回信,让鹰儿飞一趟就行了。”
高云龙能耐大,脾气也不小,除了喝酒对别的事都没啥兴趣。
张潇道:“书信可以派飞鹰送过去,礼物却必须有人亲自跑一趟,让别人去我不放心,许大哥和兰姐成亲了,你就不想去喝他一杯喜酒吗?”
“这个差事行!”高云龙痛快应承下来。
张潇斟酌了一番,自言自语道:“他在长安的境况不太美妙,干脆这些原石二一添作五,我和他一人一半,我这一半刚好先给书院二叔应急,他这一半交给兰姐一万颗过日子用,剩下的拿来打点关系。”
当下命人取来纸笔,略作沉思,提笔写道:
忽闻兄长鸿雁传书,吾心甚喜,自那日与兄别于报恩亭下,屈指算来,兄入长安二月有余。得悉兄居于长安,如雄狮入牢笼,居高位却不得舒展壮志,弟倍感心急之余,有几句肺腑之言务必说与吾兄知。祈望能对吾兄窘境改善一二。
上古俗语有云:入乡随俗,矮檐低头。弟素闻长安之地乃天下间最繁华所在,官宦僚属,应酬交际......不胜其烦。
吾兄性情豪迈刚烈,遇正则喜,见邪必怒,必难同流于长安之繁华幕后的丑态。
有鉴于此,弟特此寄语吾兄四要点。
与人为善,同流而不合污。为天子执剑,为生民立心。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如遇事不可为,可退还北国。
兄执掌按察司,可比作为王者执剑人。
需知王者之剑,不可轻用的道理。否则纵然彪炳一时到头来却难逃反噬。
朝堂之上,党群纷争,宵小鼠辈,良莠不齐,君子豪杰,难免其扰。
吾兄既为王者执剑人,权柄在手,必受万众瞩目,若有宵小登门,可与之虚以委蛇,但务必立场在心。
如遇伤天害理恶行,便不妨愤而拔剑。权衡利弊者乃王者事,吾兄不该受其扰。尽可将一身正义正气摆在明处......
通俗的说法就是,按察司是汉王的王者之剑,大统领就是替汉王执剑的人。手中这把剑不能轻易拔出。长安是党群纷争的核心之地,平日里小摩擦不断,作为大统领必须懂得分辨什么时候可以拔剑。
汉王让许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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