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一人务工,可供全家维持生计,若是三省有百万工人,那么就等于从乡间吸纳百万生计难以维持的剩余劳动力,这些人进厂务工后,需要有人卖菜、卖布,所有生计均仰赖商业,酒馆、商铺亦需要雇佣劳力以满足服务,这些服务行业亦可吸纳数十万以至上百万劳力,再考虑随其进城的家人,等于从农村吸纳五百万人口,而五百万剩余人口进城后,农村闲置多少土地?”
反问之时朱宜锋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工厂可以提供两百万,甚至三百万、五百万劳动岗位呢?会有多少人进城?会有上千万人,甚至数千万人进城!”
对此,作为穿越者的朱宜锋自然不会怀疑,事实上根据后世的经验来看,工业化是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唯一途径,同样也是保持国家长治久安的唯一途径,事实上,在未来的差不多一个半世纪里,农民从未曾依靠土地富裕起来,最终他们是通过进城务工变得富裕起来,而在这个没有化肥、良种的时代,依靠那么几亩产出极低的土地,他们甚至还最起码的温饱都没有办法解决。
而更为重要的是,就工业对劳动力的需求来说,将来不仅不应该抑制土地兼并,甚至需要鼓励兼并——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迫使国人走出乡村,放弃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往城市里务工。毕竟千百年来中国都有着”不远游”的传统。
“那敢问汉督又岂是所有人都愿意离乡进入工厂?天下百姓若非迫不得已又岂有愿离乡者?”
恰在这时有一个学生发出了他的疑问。
“没错!”
面对这个问题,朱宜锋差点出言称赞了,这个问题提的正是时候。
“确实如此,民间不是有谚语嘛,“病死不离家,老死不离乡”、“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日难”百姓不愿意出去,怎么办?但凡有一线希望,就没有人愿意出去,只要那一亩三分地,能勉强维持家里人不至于饿死,他就愿意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哪怕一天只吃一顿饭,哪怕一年到头儿吃不了一次饱饭。这是什么?”
听着台下的学生和官员们,朱宜锋冷声说道。
“这就是惰性,这就是老百姓身上的惰性,千年来,他们习惯于困守土地,纵观史书,除了少做人或是读书或是经商才会离乡,其它百姓除了逃荒,又有几人愿意主动离乡?屈指可数,即便是所谓的“湖广填四川”,那也是因为家里的土地不够,眼看着就要饿死人了,他们才想着出去。迫不得已啊……”
其实何止中国人如此,这是全世界人民的通病,当年欧洲人拓殖新大陆时,最初奠定基础的不是士兵就是流放犯,直到后来的饥荒才使得千百万欧洲人纷纷移民美洲。
“希望!”
吐出这两个字,朱宜锋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
“但凡百姓能够看到希望他们就不会从乡间移出,为什么?因为还不至于饿死。怎么打破这一点呢?我们要让他们看到希望,这十几万筑路工人,是按名额分配到三省各县,他们现在一个月能挣三块钱,家人,他们的同乡会看到这些,会在土地之外看到新的希望。”
话声稍稍一顿,台下的学生以及官员们,这时才知道为何当初筑路工名额要按人口分配,甚至分配到乡村,原来还包括有这样的用意。
“政府的责任是什么?是抑制土地兼并?一个县只有60万亩地,即便是再抑制,他不会因为你的抑制而多出10万亩20万,土地不会增长,但是人会不断的增长。人越来越多,土地越来越少,等到60万人种60万亩地的事。怎么办?一亩地能养活一个人吗?”
一亩地养活不了一个人!
户部学堂里的这些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出自于乡间,或许他们很多都是中小地主以及富农出身,和他们对种地并不陌生,一亩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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