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地,真的是香港吗?”
穿着一身破旧的海员呢大衣的约翰逊有些狡赖的看着朱宜锋,从第一次看到货物清单,他就断定,此行的目的,香港的可能性并不大。任何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或许会有人从香港将武器运往上海,但绝不会有任何人会从上海运出武器到香港,可偏偏,他的这位船东却准备这么干,准确把一批老旧的武器运往香港。
“也许,船长,大海是变幻莫测的,谁知道下一瞬间的变化呢?”
朱宜锋笑着说道,他之所以选择约翰逊,是因为这个来自美国的船长是个冒险家,他曾于美国海军学校就读,只不过因为酗酒被开除了,随后他又在半个地球上的港口航行过,直到去年,才受聘成为船长,不过很不走运,他的船在长江口外遭遇风暴,撞在礁石上,而他的船亦沉******。海难经常生,但是人们都将撞上礁石的原因归于他当时喝醉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过去的一年中,曾经是位船长的他,甚至连一个水手的工作都难以得到,因此他只能在酒吧里买醉,成天喝的烂醉如泥,他根本不能返回美国——且不说他在美国的债主还等着他还债,就是在上海,他还面临着官司——船长以及货主要求他进行赔偿,可以说,他已经山穷水尽了。
钱!
这种人需要钱,为了钱他愿意去冒险!这正是朱宜锋选择他的原因,一个山穷水尽的人,才不会错过任何机会,至于那些船员,只要给他们双倍的薪水,他们就愿意航行到任何地方。至于目的地选择香港,这不过只是出港报备罢了。
“先生,我想说的是,也正因如此,大海才会充满危险,”
约翰逊认真的说道,同时他点燃烟斗中的烟草,迎着朱宜锋的视线说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现在我们也许就应该规划本次航行的路线。”
在说话时,他刻意加重了“本次航行”,以告诉对方,他已经猜到了本次航行的目的,绝不会是香港。
“嗯……现在还没有必要,”
沉吟片刻,朱宜锋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的船长,现在你只需要沿正常航行行驶就行了,我们的目的是香港,明白吗?”
“先生,是的,我明白,我的任务就是要将这艘船开到先生命令我开到的地方,”
约翰逊耸耸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知道,至少在离港之前,对方是绝不会把目的地告诉他的,因为这只是两人的第一次合作,信任是通过不断的合作产生的,而不是一开始,就会无条件的相信。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午四时就可以离港,而且现在风向也很适当这次航行。”
整整过了等待了三星期,在过去的三个星期中,梁文佐一直在等待着“太平洋号”的消息,它会驶向何处?
上海并不大,尽管一开始梁文佐真的认为朱宜锋是准备走仁途,可未曾想,在借予其两万两银子后,一个消息传来后,却让他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宦然兄,你觉得,那小子,这次要去什么地方?”
梁文佐问道一旁的徐子川,他们两人都是广府老乡,多年前,便一同于十三行通译门下学习洋文,上海开埠后,更是前后来上海打拼,这些年两人合作也算亲密,这一次,借予那小子的二万两中便有他的一半。
“没事儿,雨山老弟,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
叼着雪茄烟的徐子川吐出一口烟雾,透过玻璃窗朝着窗外的黄埔望了眼去。与大多数中国买办不喜穿西装不同,徐子川却是穿着一身西装,而且还喝咖啡、抽雪茄,品红酒、吃牛排,甚至还娶了外国媳妇,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西化的人,也正是这种西化,使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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