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太医猜的没错,皇帝几乎将整个太医院老的少的大小太医都宣到了淑景殿,可任凭众太医使出浑身手段始终无法唤醒独孤秀。皇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淑景殿里跪了一地的小命可能不保的太医。
生死攸关之际,还是高公公站了出来,对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皇帝说道:“陛下,娘娘这病太蹊跷了,老奴斗胆猜测怕不是得了什么病症,而是……”
“有话就直说!”皇帝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纸的独孤秀心中烦躁不已,再也不愿听一句废话。
高公公等的就是他这一句,闻言立刻将不敢说的猜测说了出来,“奴婢以为娘娘这是中了邪,不如找几个高人给娘娘驱驱邪,说不得娘娘就能醒了?”
若是平时,高公公说出这话铁定要挨一顿训斥,不过此时眼见太医院束手无策,独孤秀昏迷不醒,皇帝实在是没辙了,病急难免就乱投医,只是犹豫片刻便下了口谕,命起居舍人裴隆去办此事。
三日之后,裴隆不负圣望找来了一个名唤李广成的年轻道士。只隔着纱帘瞧了一眼独孤秀之后就对皇帝道:“陛下,皇贵妃之所以昏迷不醒并非是中邪所致,而是腹中小皇子贵不可言,需真龙之气供养,长安虽是帝都可若论真龙之气远不及洛阳。”
“你是说,只要将皇贵妃移送到洛阳她就会醒?”皇帝一双眼睛如冷电般盯着面前这个年轻的道士,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说谎的心虚。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位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的“高人”。在皇帝陛下的威压之下,李广成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从容自若,仿佛压根没将皇帝放在眼中。尤其是他手掐法诀,半阖双目的模样,实在很有高人的风范。即便皇帝心中对他有十二分的不信任,也因他这副好皮囊和高姿态信了五成。何况独孤秀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食水不进只靠人参吊着,长此下去大人或许还熬的住,腹中的皇儿可怎么办?
想起那个可能结合了自己和凤仪长相的孩子软软的叫自己父皇,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愿意放弃!
“高升!”经过一番挣扎,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死马当作活马医!“传朕旨意,即刻启程去洛阳!”
高公公还在迟疑,毕竟圣驾出巡去洛阳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即刻就去基本是不可能的,可皇贵妃这情形确实也等不得。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裴隆上前一步毛遂自荐道:“陛下,臣愿辅助高公公安排一应出巡事宜。”
皇帝原本见高升一脸为难欲语还休就要发作,不想裴隆竟主动跳了出来,将出巡事宜一并揽了过去,看这位起居舍人比从前更顺眼了,打定主意等独孤秀一醒过来就给裴隆加官晋爵!
“裴卿果然忠心。”皇帝当即准奏。
“有劳裴大人了。”明知裴隆此举乃是有意在皇帝面前献媚邀宠,高公公也不生气,反正他就一宦官又不能参政,跟大臣争斗个什么劲儿?那不闲的慌?裴隆乐意接这烫手的山芋简直求之不得到时候出了纰漏也有顶缸的,若得了嘉奖更少不了自己的,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高公公帐算得清楚,裴隆也不傻。之所以主动接下这烫手山芋目的很简单,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朝廷选拔官员才学能力固然是考量的标准,但出身却也占了很大的比重,裴隆表面上出身河东裴氏,虽未名列八大氏族可亦是当世数得上号的高门氏族,再加上他本人才华卓著,仕途理当走的比较顺畅才是。可惜,在裴氏一族中,裴隆只是旁支,且父亲早亡家道中落,幼时全靠族中接济才勉强度日。可以说除了一个姓氏,裴隆同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员并无二致。可因为这个姓氏,裴隆不能亦不甘心如同那些寒门士子一般,一生只能在下品官位上蹉跎。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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