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脑门上弹了个爆栗:“出气的方式有很多,当面冲上去将人撞翻固然解气,但却授人以柄。出气可以,但一定要先确保不会危及己身。比如这次,
你完全可以让阿杏偷偷用石子击打秦姨娘的穴道,让她在床上瘫软几天,可不比你直接冲上去将人撞翻还授人以柄强?”被点名的阿杏:“……少夫人,打穴可使人麻痹,但至多不过一柱香功夫。”点个穴就让人躺在床上几天下不来什么的,那是只存在于话本子里的东西。现实中,那不是点穴
,是把人揍了一顿。
宜生:“……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旋即又语重心长地教导两人:“重要的是精神,精神懂么?为人处事固然要固守君子之道,可直取不可曲求,但遇上如今天这种事,对待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法子,可曲求
便不用直取。懂了么?”
七月两眼迷茫。
阿杏:“……懂了。”
意思就是:打人不能直接冲上去打,要找个没人的地儿套上麻袋打,还不能让人发现是自己打的。
阿杏嘴角抽抽。
其实他还是觉得直接冲上去打一顿比较爽。
显然,七月跟阿杏的想法是一样的。
受了气不能当面打回去,还得绕个圈儿,虽然好像也很解气,但怎么想,都觉得还是当面打回去更爽。
宜生看出了两人眼中的意思。
她微微蹙眉,胸口也陡然有些憋闷。
她当然知道直接打回去好,若凡事皆可直中取,她又何必曲中求?但是,力量不足够碾压对手的时候,就必须采取更迂回的手段。
尤其是在后宅。
哪怕私底下早已撕破脸皮,表面上却还要维持和睦的假象,假装亲热,假装毫无矛盾,然后私底下见不得光的暗招不断。
的确不爽,但若想生存,就只能如此。
宜生的脸色微微暗淡下来。
阿杏误会,以为她在担心这次的事,问道:“这次的事很麻烦?”她小小年纪就入了师门,对世俗的规矩并不太清楚,但她知道妾通买卖,姨娘对正室所出的嫡子女也算不上什么长辈,所以才没有阻拦七月,因为她衡量过,觉得就算秦
姨娘被吓到然后告状,结果也是能够承受的。
但是,现在事情出现意外。
后果超出了原本的预料,而沈承宣的态度,更是与她以为的大大不同。
所以,她有点担心,也很自责。
宜生回过神,摇头道:“不用担心。会有点麻烦,但不是不能解决。”双方均是口说无凭,除非身份地位悬殊,又哪能定得了一方的罪?沈承宣就算再偏心,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为此大动肝火处罚七月,就算他脑子真的坏了,这府里还有
其他脑子没坏的人在。
最糟不过会落些处罚,训斥、冷落、禁足,或者克扣月钱供给之类的。
但是,那是在最糟的情况下:秦姨娘、柳姨娘口径一致,将责任全推到七月身上。当时在场的人有六个,阿杏七月,秦柳,以及秦柳的丫鬟。但现在,开口的只有阿杏和秦姨娘以及秦姨娘的丫鬟,受到伤害最大的柳姨娘却还未开口,所有对七月不利的
说辞都是出自秦姨娘之口。
这并不具备多少说服力。
但是,若柳姨娘也开了口……
宜生皱起了眉头。
印象中,柳姨娘是个相当清高的人。
而清高之人,一般都不会违背内心,做出冤枉他人之事。
不过,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人身上是最蠢的事,宜生只略微想了一想,就将柳姨娘的态度抛到一边。
无论柳姨娘态度如何,她都要做好迎接最糟结果的准备,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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