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深想,只摇了摇头。秦姨娘:“客人们被熏得纷纷掩鼻避走,柳老夫人便派了小丫鬟去隔壁看,还有几个客人不知怎么想的,也跟去看,结果——原来老夫人收集了整个伯府的夜香,正用夜香
沤粪,好给自己的瓜菜上肥呢!”
秦姨娘笑地花枝乱颤。
柳姨娘不由捂了胸口,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向上翻涌。
“姐姐,快别说这些事了……”她脸色有些苍白的道。
秦姨娘收敛了笑,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咱们看花,妹妹你看,这茶花开得多好,要不是昨儿听丫头说这里有丛秋茶开的好,我也不会想起邀妹妹来这儿来。”
柳姨娘闻言,便强压下因方才那事儿泛起的恶心,向身前的花丛看去。
两人身前,正是一大片开得热闹的秋茶,洁白如玉的底色,几缕殷红飘于其上,在这花草大多凋零的深秋,确是难得的景致。
柳姨娘看着茶花,脸上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多谢姐姐相邀,这花开得的确好。”她轻轻摸了摸眼前一朵茶花上的红丝,眼中露出怀念。
似这般白底上有红丝的茶花有个名目,叫做抓破美人脸,可算是难得的名种,昔年她家未遭难时,家中也有这样一株,她甚是喜爱,谁知,转眼就……
她悠悠叹了一口气。
当年看这花,只觉花好看,名儿有趣,如今再看,才觉出这名字有多恰当。那白色花瓣上的缕缕殷红,可不就是美人脸上殷红的血泪?
本该一尘不染,孰料沦落风尘。
就如她一般。
秦姨娘察言观色,见柳姨娘面露忧容,便知她又在感伤身世了。
她心里划过一丝不屑。这柳姨娘出身官宦世家,后来柳父犯了事儿,革职身死,妻女籍没为奴,柳姨娘便入了教坊,成了一名乐姬。只是,柳姨娘运气比较好,在教坊待了不到半年,还没被磋
磨地失去天真,就遇上了沈承宣。沈承宣爱她品貌出众,更爱她那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因此入府以来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甚至比宠爱苏姨娘更甚。苏姨娘是朵解语花,可已经在他身边待了十来
年,又生过两个孩子,哪里比得上正新鲜,又年轻貌美还能诗能文的柳姨娘?
而这位柳姨娘,偏偏又将一颗芳心牢牢地拴在了沈承宣身上。他让她脱离了教坊,从此不用倚栏卖笑,用昔日为了怡情养性讨夫君欢喜而学的琴艺来讨好无数个男人。他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冷落了正妻,遗忘了旧爱,仿佛她是他命
定之人。
这让她如何不心系于他。
这满府里,除了谭氏外,对沈承宣最真心的女人,或许就是这个柳姨娘了。
秦素素看着柳姨娘,有些冷冷地想着。
回到伯府没多久,她便把几个姨娘的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
她回来,可不是想像只丧家犬一样摇尾乞怜的,谭氏想把她冷在一边自生自灭,门儿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对柳姨娘笑地更真心了。
眼前这个虽蠢,但蠢有蠢的好处呀。
“……再说,这园子虽荒废了些,却自有一股天然野趣,置身其中,未尝不能畅神怡情。”柳姨娘只伤感了一瞬,很快便打起精神又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竟也觉得这院子不错了。”秦姨娘笑,“妹妹真真是个雅人,怪不得少爷那么喜欢你。”她极真心地道,旋即眼珠一转,又道,“说起来,妹妹跟柳老夫人
都姓柳,连品貌性子都极相似,想来少爷也是肖了他祖父,就是爱妹妹这样风风雅雅的人物,就跟老伯爷爱柳老夫人一般。”
柳姨娘粉白的俏脸上泛出一抹喜色,旋即却又黯然,轻声道:“姐姐莫要说了,我如何能与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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