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也不会……侄女……总之是侄女才让大姐姐……”
卫郑音打断了她语无伦次的话,和蔼的道:“这一回赴边建功的机会是几家联手才争取下来的,你们五弟也在其中之列,我哪里不能体会钱家长辈的心情?按理也是该提前婚期,免得耽搁了他也耽搁了你,究竟这一别三年呢,你如今也有十九了,三年之后就是二十二,今年不嫁,三年之后再出阁委实是太晚了。只是鱼丽的终身大事,要去和顾家说,大嫂她怎么也该先来和我、和你三叔说一声——我呢,起初知道后确实不高兴的,不然,也不会跑到大房去寻你母亲理论。”
苏鱼漓听着这话,越发局促不安,垂着头道:“三婶,侄女对不住您和大姐姐,要不是侄女的婚期,母亲她也不会……”
“你听我把话说完。”卫郑音朝她摇了摇头,喘息了几声才继续道,“不高兴是一回事,可事情你母亲已经做了,顾家那边都答应提前来接你们大姐姐过门了,难道我再去说不成吗?那样既耽搁了你,也叫顾家晓得咱们两房生出罅隙,这又是何必呢?你们大姐姐已经受了委屈了,总不能再让你也受委屈——咱们家两位小姐一起受委屈,却叫外人看笑话,划得来吗?”
苏鱼丽抿嘴笑道:“顾家的顾子鸣这回也是暂缓赴边,先要迎娶承娴郡主的,女儿想顾家如今定然是会体恤女儿的。这事情说开了,明理的人都能体恤,至于不明理的,女儿当作没听见就是了。”
苏鱼漓却羞愧的差点哭出来了:“大姐姐……”
“总之我想着木已成舟,这事就这样罢。”卫郑音先表达了女儿为苏鱼漓受的委屈,继而又是话锋一转,安慰她道,“好在帝都顾氏也不过是世家罢了,你们大姐姐乃是阀阅嫡女,有咱们家的门楣在这儿。想来顾家人私下里嘀咕两句,也不见得有胆子委屈了她。”
又说,“我晓得你这孩子老实,是不是什么人跟你说了,三婶是因为被这事气病了,你才过来的啊?”
苏鱼漓忙道:“不是的,是侄女……”
“你不要理这些人的话。”卫郑音苦口婆心的道,“咱们都是骨肉之亲!纵然有些磕磕碰碰,大家子里么,都是难免的。你方才一再说,你母亲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这话很对,我不计较这事,说到底也是为了鱼丽和鱼舞——你们一起长大的嫡亲兄弟姐妹,断然没有理由为了一两件委屈就翻了脸的道理。若是不彼此谦让容忍,这算什么一家人呢?你说是不是?”
“三婶说的是。”苏鱼漓低着头,轻声道,一滴泪就掉了下来,扑簌着打在手背上。
卫郑音就道:“你这孩子,怎么反哭了起来?”就叹息道,“好啦,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叫你不要多想了。倒不是旁的,你如今就要出阁了,三婶自己也是过来人,凭是平常心胸多么开阔的人啊,这快出阁时总归是心思格外细腻的,你卫表妹方才与鱼丽说了两句她出阁前的心境,都就把鱼丽惹哭了呢!”
“承欢膝下十几年
,一朝嫁入他家,从此鲜少能够侍奉父母跟前,自是心潮难平。”卫长嬴叹息着道,“好在两位表姐都是嫁在帝都,离家近,来往也方便,却都比我好多了。”
“你也是事出有因。”卫郑音道,“父亲病得突然,否则这会还没致仕,你要回娘家却也便利。”
卫长嬴笑着道:“姑姑这话说的是,卫府距离太傅府确实是不远的。”
姑侄两个说笑了两句,苏鱼丽趁机拉了苏鱼漓到旁边劝慰。
如此等苏鱼漓收拾了情绪,卫郑音又叫她过来叮嘱道:“你且放开了心思,听我说,因为这次婚期提前,又是一连两场,家里格外的忙碌,所以恐怕你母亲和我都顾不上及时的开导你们。咱们这样的人家,非同寻常门第,出阁的仪式既隆重,你们到那一日的花冠嫁衣也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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