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阵杀人的东西!
几十名簇拥着马车的元随都停住了座骑,互相有点不安的对视,一声不吭。不过那貂帽军官也未曾让他们为难,一声号令,所有人全都下马。马车帘幕一掀,却是蔡京一张老脸露出来。
蔡京虽然已经是望八高龄,脸上皱纹深深,不过气色仍然保养得相当不错,颌下白须打理得一丝不乱,根根透风。蔡京也穿着便衣,戴着风帽。正是为检点茂德帝姬出嫁嫁妆而来。
这本来就是当朝宰相的责任,往常都是便衣入宫,去延福宫廊下检视。不过现在太上处于南门之外,蔡京也不得不吃这一趟辛苦,在几十名未着官服,未打仪仗旗号的元随扈卫之下,逶迤而来。
蔡京扫了自家那些局促的元随一眼,温言开口问道:“燕王遣你等前来迎候?”
那貂帽都军官躬身下拜:“小人宣正郎,貂帽营副都虞侯使差遣骆武奉燕王令特来迎候扈卫老公相。燕王本当亲至,然则仪制所限,明日燕王宣系,今日只能在府中沐浴养静。只能遣小的前来,惶恐之处,还请老公相海涵。改日燕王必登门请罪。”
蔡京微微一笑:“检视帝姬嫁妆,本来就是宰相一人的事情,几十名元随扈卫,都是情非得已了,燕王遣人亲迎,已是厚待。仪制当中,哪有大张旗鼓去面君的道理?燕王要请罪,老夫如何当得起?有劳骆虞侯亲迎,来人,赏骆指挥辛苦这一趟,都沾沾天家的喜气!”
一名元随顿时下马,从马鞍当中翻出个绣着金线的荷包,里面硬生生的几个金锞子,双手递给了骆武。骆武惶恐告罪一声接过揣进怀里,又招呼一声,所有人全都上马。甲士在前开路,骆辉带领几名军官也加入了蔡京元随队伍当中,恭谨的侍候在马车旁边。
蔡京却不怕冒了风,让人掀着帘子,他抱着暖笼找着骆武闲谈:“骆虞侯跟随燕王多久?出身如何?”
骆武老老实实的答话:“末将出身泾源镇虏堡,阿父在横山战死,末将自小从军。有几斤寸气力,后就选入了白梃兵。宣和二年出师,还为军健,随军南征北伐。燕王领军攻涿州,末将那时便归于燕王麾下了。历战斩级十七,负伤两次,就为燕王选入了貂帽都。一路为貂帽都十将,为都头,原来貂帽都张指挥使去职,承燕王看重末将素来谨慎,就以末将补了貂帽营副都虞侯差遣权领貂帽营。”
蔡京微笑:“满门忠烈,骆虞侯当之无愧。燕王识人,将来必是要大用的。”
和这满脸忠厚,甚而略带点村气的骆武交谈两句,就知道这是萧言使出来的心腹。短短两三年时间,从一个军健一直提拔到了从七品的宣正郎,权领着萧言元随亲卫貂帽营。
蔡京难得挪动一下,未尝没有观察一下萧言现在军马虚实的意思。河东神武常胜军看不到,新神武常胜军太新,倒是萧言身边貂帽营是亲卫老底子,能看出点端倪来。不过骆武这等人,一看就知道对萧言死心塌地,和他没什么谈头。
蔡京游目四顾,突然又看到了骆武身侧一名膀大腰圆的军官。他低着头一声不吭。不过看那面象,不比骆武这等塞外转战经年之士被风沙霜雪磨砺得粗糙。倒有些似汴梁土著出身。
蔡京微笑示意,让骆武引他靠近些,动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那军将嗫嚅一下,吞吞吐吐道:“末将承节郎,貂帽营都头差遣陈五婆,当不得老公相壮士称呼。”
蔡京一怔,笑道:“你就是陈五婆!”
这人正是陈五婆,本来以他的功绩,萧言也给他安排了个新军不低的职位。不过陈五婆这人倒是灵醒,以他为由头,掀起了都门那场惊变,除了死心塌地的绑在萧言战车上,就再没有其他出路了。而只有成为萧言心腹,才能有前景。所以当貂帽都扩充为貂帽营,从新军中拣选部分精锐的时候,陈五婆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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