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静听两人对答的禁军将门世家中人,这个时侯忍不住就低声抱怨石崇义:“这个风口浪尖的时侯,还硬拉俺们来这三大王的游宴当中!要知道能撞上这南来子,却是罪囚才来陪你走一遭!这个时侯少生事便罢,还架得住你出言再招惹这南来子?非要在禁军财计事上惹出些事情来你才甘心?”
石崇义回首憨笑一声:“俺也不过是受人所托,才问这么一句话。问过便罢了,还论什么?要吃酒,俺们就坐下爽利吃酒。若是在这耐不得,就一起散了。某家中还有辽东送来的好参泡的药酒,在某府上痛痛快快吃一遭就是,总能堵住你们这几个老货的嘴罢?”
几个人再问他受谁所托,石崇义却抵死不说了。大家扰攘一阵,也自罢休。石崇义独处席间,却是沉沉想着自家的心事。
有人盼着萧言继续在禁军财计事下手,好贴上来跟着生益。同样有一批人也希望萧言继续在禁军财计事上下手,好激出事来,一举让萧某人倒台!在嘉王得到了优诏与闻,又开始行情看涨之后,这帮人心思就更切了,在禁军将门世家当中密密走动,已经在串联可以预其事的人了。大多数禁军将门世家中人对这等事是敬谢不敏。萧言就此罢手算是最符合禁军将门世家的利益。
可是石崇义总隐隐感觉,萧言还藏着许多后手,一旦卷起,他们这些风光富贵百年的禁军将门世家,说不定就得遭逢大变!与其这样,不如萧言倒台。狠狠給欲对禁军下手之人一个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有这个心思!而且坐粜事后,禁军将门诸家虽然认了,但是岂能对萧言没有怨气,一旦他参与攻倒萧言之事,并出了大力,一跃成为禁军将门诸家主事之人,也未必是梦想。而且那些意欲彻底攻倒萧言之人,将来说不定还会給他更丰厚的回报。三衙管军之位,说不定就是将来的报酬之一。
石崇义因为痴肥,一向都是被人调笑惯了的。但是他心思清明,见事颇深。越是这种内心和外表差距大的人,越是有野心的。虽然此间事纠缠极深,隐隐还牵扯到夺嫡之争。但是石崇义还是参与了进去,今日来嘉王别业,就是想试探一下萧言态度。
结果萧言举动,还是滴水不漏。他越是这般,石崇义心中疑虑越深。当日萧言领大军回都门之际,那骑在马上,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之态,石崇义侧身一处酒楼之上是看在眼底的。那时萧言满身都是锋锐,满身都是与汴梁一切格格不入的气质。他现在将这些藏得越深,越是表明将来他会有什么在汴梁惊天动地的大动作!
看着萧言和赵楷远去背影,石崇义忍不住就有些忐忑,自己选择与那些人共事,暗中准备一切,到底是选择对了,还是选择错了?
萧言和赵楷去远之后,赵楷就引萧言向人少处行,到了一处已经有些凋零的大树之下,赵楷才低声道:“萧显谟,这禁军财计事,其实还是可以再查得一二事的............如坐粜事等,在禁军财计事中岂能没有与之相类的?若显谟其有意,小王甚远襄助一二。”
萧言一怔侧头看去,就看见赵楷极诚挚的看着自己。在这一瞬,萧言忍不住在心里就是冷笑一声。
自己在禁军财计事中的坐粜事上开了一个头之后,果然就是扰动了整个汴梁的政治生态。谁都知道伐燕战事之后这格局要变,但是对满朝诸人而言,这变却不必由他们而起,只是在旁边看准火候,好获取最大的好处。自己这个外来之人,稍稍试水一下又全身而退,这激起的涟漪荡漾开来,却再也停不下来了。
赵楷是在这事上得了好处的,自然希望能得到更多。自己在前面对上禁军利益团体。他在旁边分润,真有事的时侯撤身便走。打这个主意的何止赵楷一人,今日在座中人,还不知道有多少!看着他就此收手,真是比他还要着急。
另外还有一批人,同样是希望他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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