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七渡河北:“既然如此,那俺马上就点上兵马,冲过去,在河北和他们决战!”
方腾缓缓摇头:“我等所恃,就是七渡河南有利地势,你又焉知不是董大郎真的是想吸引我们渡河,让我们离开这有利地势?到时候背水而战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了!而且董大郎背后有女真,我们背后有萧宣赞,只是两家谁都不知道,对方的后援什么时候到!女真会不会也就在后面,以董大郎全军为饵,吸引我们渡河求战,好一举击破?我们不知道女真在哪里,我们只知道,萧宣赞还没有到!”
马扩恨恨的一击掌:“就是说,俺们看似以逸待劳,居主动地位,其实主动的还是姓董的这厮?俺们只能等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方腾缓缓点头。
马扩吸口气,再不多说什么,站在望楼之上,回头看着营寨当中正在静默等候的四百铁骑。
这些大宋菁华铁骑,连同才收编未有多久的神武常胜军。都牵着马列阵等待,等待着一声令下,随时冲击出去。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将数百道目光投向望楼之上的领兵统帅们。
士气,是毋庸置疑的。
白沟河北渡以来,以胜捷军和白梃兵为骨干的这支大宋铁骑,自然有大宋最为精锐之师的自豪和骄傲!
他们,永远都站在战事最为激烈残酷凶险的地方,统领着他们的,是身先士卒的无敌统帅。等待着他们的,是血腥厮杀,和一场又一场的盖世奇功!
自觉不自觉的,这支军队胸中,自然有天下安危系于自家一军的感觉。而军队有的时候,就是要靠着这种自觉和士气来支撑!
最重要的是,他们坚信那个带领他们创造了无数奇迹的萧言,正在赶来的路上,随时准备率领他们,再创造一次奇迹!
看着这四百顶铁盔上飘拂的红缨。马扩一笑,转向方腾汤怀余江几人:“天时不在我,女真竟然南下,地利不在我,我等孤处檀州陌生之地,对手是深知此间内情的董大郎,甚而人和也不在我,此处处处皆敌,而董大郎却是如鱼得水............那就只有靠一战来保住这檀州了,就靠着俺们这支宋军!且看看董大郎能耍出什么花样出来!”
对岸呜呜的号角响动,董大郎所部,那上千步卒,已经缓缓开步,向七渡河南,层层而来。
女真和萧言所部,在檀州的前哨战,就此展开。
~~~~~~~~~~~~~~~~~~~~~~~~~~~~~~~~~~~~~~~~~~~~~~~~~~~~~~
第一排步卒,已经踏足冰冷的七渡河水当中。这些拼凑起来的士卒,战阵经验,还有战阵纪律,自然是谈不上什么。装备也差到了一定程度。只是从列阵之处走到这河岸边上,队形都有些松散了,让压阵的董大郎嫡系,差不多都快喊破了嗓子。
但是这些在大辽末世生存下来的人,却是将生死看得最淡的一群人。他们或者家破,或者亲人亡故,流散四方,辗转于沟壑。依附于这乱世当中的各处豪强,为他们卖命,混上几天的口粮。他们随时会在诸路豪强之间的火并争斗当中丧命,也随时会在自家豪强的严苛对待当中死去。无数同类,就这样默默的死在这末世的幽燕大地上,他们虽然还活到现在,又被驱赶上了这么一个战场,他们却没有太多恐惧,只是这样纷乱的前行。
至于自己的性命还能保持多久,没有人会去想得太多。
七渡河流缓水浅,扛着木桩的第一排士卒脚步沉重,溅起了一片片的水花,踏着河底淤泥砂石,踉跄前行。
宋军的逻骑一直在河南岸巡梭,看着他们踏足河中,这些三两的逻骑,都摘下骑弓,朝他们放箭骚扰阻拦。
有几个第一排士卒中箭,还扛着大木就直挺挺的载到在河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