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格外刺眼。
只有人在受了很重内伤的时候,耳朵才会流血,下一步,是剩下的七窍。
我心里猛的一疼,一把捞起了她来,挂在了自己身上,回身冲着长手破出来的洞口就跑。
长手虽然厉害,这个洞口,也不可能撑太久——长手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但就在我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又一只手拉在了我手腕上。
我一下就怔住了。
虽然我没看到,但这个触感,特别的熟悉——是海棠姐。
不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魔。
她的声音响在了我身后:“茂昌,你不是说,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跟在村里第一次见面一样,她带着点无助,带着点眷恋。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心动。可惜,这个心动的很蠢,我没分出是非好歹。
她不是海棠姐,她只是拿了我脑子里,跟海棠姐有关的记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别带着什么感情:“我认错人了。”
海棠姐的声音一怔,但像是带着最后的希望,说:“你答应,会把我当海棠姐看待的!”
“你也答应了,会跟海棠姐一样对我。”我说道:“可海棠姐,不会骗我。”
“茂昌,你留下,”她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想让人原谅,却拉不下面子:“咱们重新开始,我现在需要你。”
需要?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需要我帮你解开封嘛。
我就笑:“可我不愿意——放我们走,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我把手术刀放在脖子上:“看谁来给你解封。”
周围的魔气猛地就浓烈了起来——他们情绪波动很大嘛。
“我最后问你一句,”海棠姐像是问出了一个不愿意问,却不得不问的问题:“如果现在,我和她只能活一个,非让你选,你选她,还是选我?”
她声音带着患得患失的紧张。
我咬了咬牙,就说道:“你心里明明很清楚,还问我干什么?”
“我偏要问!”我从来没听海棠姐发出过这种隐忍着,却又像是非得赌一把的声音。
“我选她。”我也从来没听自己跟她用这么决绝,这么冷漠的声音说过话。
我心里很疼……像是被冯老四的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我的心,从来没这么疼过。
但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海棠姐似乎笑了一下,笑的凄凉:“对,我不是你的海棠姐,你弄错了,我也弄错了。”
我早就知道。
周围一片寂然无声,所有的魔都不敢开口,这个氛围,压的人心里难受。
她说:“让他走。”
其他的魔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尊上……”
海棠姐没出声,但我感觉得出了,她身上说一不二的煞气。
长手在洞口外面盯着我,光洁的额头上全是汗。
我看得出来,长手已经到了极限了,也没浪费时间,冲着那个洞口就跑出去了。
就在我跑出去的那一瞬间,洞口贴在我后背消失了,长手一个没撑住,也坐在了地上——只是长得好看的人,什么动作都好看,连一个精疲力尽,都显得特别潇洒。
“你带着她走吧,算我还你把我从阴河里救出来的人情,”海棠姐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响了起来:“这次我还清了,没有下次了。”
到底撕破窗户纸了。我苦笑了一下,也好,以后,也免得她继续骗我。
魔气散开了,这里重新阳光明媚。
长手盯着我,气喘吁吁的说:“你跟她交情倒是挺好——第一次见到,魔能跟人谈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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