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徐阁老来了。”门外亲兵汇报道。
“徐阁老?”杨休赶忙将手中的书信整理了下,起身要迎出去,不过还没等他出门,就见徐阶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而且脸上还满是喜色。
“哈哈哈!止元,那小子果然惹出事情来了!”
“哦?”杨休会心一笑,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将徐阁老引进屋内。
徐阶坐定后道:“严世蕃已经在途中跑回山西老家去了。”
杨休点点头道:“恩,不出所料,严世蕃才不会去当苦力呢。”
“还有一个好消息。”徐阶笑眯眯的看着杨休,慢条斯理的道:“罗龙文也跑了,而且还加入了倭寇,更重要的是,罗龙文扬言,必取我们三个的首级方消心头之恨!”
“哈哈哈!”杨休听了这话也大笑了起来,门口的亲兵瞧瞧杨休再瞧瞧徐阶,心说自家将军是不是患了什么病?有人要杀他,竟然还笑的这么开心。
而徐阶也是暗暗心奇,这杨休好像对罗龙文跑去当倭寇的事情一点都不惊讶,仿佛罗龙文本来就应该去当这个倭寇一般。
很快、整个京师都被罗龙文的这一句话给闹乱了。
有人要刺杀当朝内阁首辅和新进震关侯?这还了得,五城兵马司得到这消息,简直吓个半死,天天大骂罗龙文不是东西,如果徐阶和杨休真出了什么事情,他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于是五城兵马司全天候十二个时辰,严密排查进出城的人,只要有一点可疑之处,那就马上拿下。
而杨休,也通过陈洪把锦衣卫和东厂全部调动了起来,将自己的府邸和徐阶、邹应龙的府邸都围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罗龙文是真冤枉阿。他一无钱,二无人,凭几个抢劫犯,也就只能在千里之外发发牢骚而已,哪知道自己这一句牢骚话,就被杨休和徐阶给利用了?
外面的响动很快就传到了嘉靖帝的耳中,这让嘉靖帝再一次愤怒起来,吩咐人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罗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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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在京城一片混乱的功夫,严世蕃则在江西袁州享受着荣华富贵,而且还盖起了新房。
恰如徐阶杨休所料,严世蕃实在有够嚣张,按说一个逃犯,找几个狐朋狗友,盖了小茅屋住,躲着过日子也就罢了。可这位兄台竟然找了四千多民工,还唯恐人家不知道,每天敲锣打鼓地开工修豪宅!
当然,严世蕃敢如此招摇,袁州的知府大人自然也是打点过的,所以也没人去管他。可惜的是,明代的官员编制并非只有知府。
严世蕃那修房子的工人多了,自然会聚成一团找乐子,就在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一个人路过此地,便多看了他们两眼,偏偏这帮人正好干完了活想找事,就向这位路人挑衅,说着说着,不知是谁无聊,还朝人扔了块砖头,当场挂彩。
这位兄台还算理智,也没有大打出手,毕竟对方人数太多,只是走上前来找他们的领导——严世蕃的仆人理论。
可是严府的仆人态度蛮横,根本不予理睬,旁边有人看出苗头,觉得这人举止不一般,估计是个官,便提醒这位仆人客气点。
毕竟给严世蕃跑过腿,平日见过大场面,所谓宰相门人七品官,这位仁兄眼睛一横,当场大喝一声:“老子在京城见过多少大官,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快滚!”
面对这位凶仆,路人一言不发,捂着伤口,带着羞辱默默地离开了。
仆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大祸也就此种下。
这位路人的名字叫做郭谏臣,时任袁州推官,正如那位仆人所说,并不是什么大官,但这位狗腿子明显不了解官场的某些基本概念,比如背景、靠山,比如一荣俱荣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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