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主隆恩!”
嘉靖帝刚要起身回内殿,突然又停下脚步,对吕芳道:“着大同府,让林瑞生携张衡进京。”
吕芳站出一步,恭敬应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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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的一场叛乱闹剧,最后竟然就以这种——神鬼莫测的形势收场了。这就是皇权至高的封建社会,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皇上想要保你,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孟元率领大军返回了猫儿庄,杨休只留下元彪和白月如、莲儿,至于小蝶,他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给杨休和白月如当个小丫鬟,侍候二人。
杨休现在每日的工作到也轻松,每天留在西苑丹房,与蓝道行一块炼丹,帮着他劈个柴,抓点药什么的。在不就是打坐‘睡觉’(蓝道行是打坐,杨休是睡觉),没事的时候嘉靖帝还会找杨休到永寿宫聊上一聊,日子过的也是快活。
大明嘉靖四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
两辆镏金的马车一前一后的从午门鱼贯而入,马车上的铜铃被风吹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景王朱载圳进京了!
景王回湖广就藩以有两年,这两年他每日每夜都在盼望着,何时还能够回到这京师。他不信、不信自己这一辈子注定坐不上那把龙椅!
“我偏不信这天下就该是你坐了,凭能力、凭头脑勇气,我哪点不比你强。难道就凭你比我早生一个月,做梦!”景王看着成窗外那宏伟壮丽的金銮殿,默默的咬了咬嘴唇,暗自发誓。
从小景王就打心里,瞧不起他那个性格懦弱的哥哥,所以即使得知自己已经被封藩湖广之后,不但坚决不肯离开京城,而且还暗中通款严嵩、严世蕃,希望他能想办法让自己留在京城。不过可惜的是,这礼制素来是礼部制定,而且还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严嵩想尽了办法,就连嘉靖都默许了这一切,偏偏那礼部尚书吴山却仍是一丝不苟的拟订好了让他就藩的礼仪,逼得他不得不远赴湖广。
“朱载垕,吴山!”景王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了肉里,眼中那熊熊的怒火、怨气,不停的燃烧着。
马车刚进了午门就停了下来,景王走下马车便见黄锦已是在门内侯着了。
“奴婢见过景王爷。”黄锦行礼道。
“黄公公,快快请起。”见到黄锦景王可不敢怠慢,他知道黄锦从小陪在自己父皇身边,在父皇眼中极有分量。
“万岁爷特意差奴才在这里等着王爷呢。”被景王扶起,黄锦笑着说道。
“本王此次来京,特意帮黄公公也准备了些湖广的特产,稍后便差人送到府上去。”
“王爷这是要折煞奴婢啊,奴婢平日里受着主子爷的恩惠,怎么好再受王爷的眷顾。”黄锦脸带惊讶之色,连连摇头道。
“不打紧,本王身居湖广,为臣、为子、却不能侍奉父皇左右,常以为恨,只盼黄公公能帮本王尽一份忠孝之心,让父皇知道为儿臣的也念着他便是。”景王边走边说。
“呵呵,一定、一定。”黄锦的笑容仿佛是刻在脸上一般,点头道。
跟着黄锦一路来到西苑永寿宫,刚一进内殿景王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情并茂的哭道:“儿臣、给父王请安!”
嘉靖帝坐在莲台上,怀中抱着雪眉,见到自己的儿子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尤其是见他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哭了出来,自己鼻子中也是酸酸的。
“载圳,在湖广可住的惯?”
“儿臣蒙父皇厚眷,湖广乃富庶之地,只是儿臣常常思念父皇,恨不能侍奉左右,常常彻夜难眠。”景王胸前那块团龙补子,几乎要贴到了地上,哽咽着声音道
“你有这份心,朕就欣慰了。”嘉靖点了点头,又道:“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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