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楚河吗?慕染想起了自己的兄长,同自己相似却非常有威严的面容,其实若是这里的老板是楚河的话,这些人如此惧怕楚河,倒是不奇怪,毕竟楚河本来就这样的人,便是这般想来,慕染反而更想着见到楚河,然而,她不知晓便是自己这么静静坐在这里的时候,却又一双雅静,自人群之中,在暗处里,就这么冷冷地盯着自己是,甚至带着咬牙切齿得仇恨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的白卿,仍旧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梦境之中。兜兜转转,先是又回到了当年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是她爹娘那些年安静的美好年岁。再然后,是她爹远行,而她娘怀胎三年,受尽凌辱。开始的时候,她被吊在了囚笼之中,受百姓们的嘲讽与鄙夷,她无助的模样像是尖刀一般扎在了白卿的心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娘亲这般模样,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了下来,白卿的肩膀在深深的颤抖。只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也只能动弹不得地立在了原地罢了。
画面忽然转开,她又是瞧见了她娘亲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逃脱,从此颠沛流离的艰难。兜兜转转,她最终瞧见的,是临盆时娘亲痛苦的笑颜,还有爹娘之间紧扣的双手。
“那个女人啊,怀胎三年,当真是个怪物!”
“这样的妖怪,就是应该烧了她!烧得灰都不剩下才好!”
“真真是恶心得不得了!”
似乎之前的流言蜚语在那个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都显得云淡风轻了,白卿明白,那个孩子,便是自己。而她始终不明白,他们这一家子是如何的非同寻常。无论是阿爹阿娘,还是她自己。再醒来的时候,她爹爹却是抱着她,跪在了一处荒凉的墓碑前。没有她的娘亲,也再没有了。她神色怔怔,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还是乖乖地照着她爹爹的吩咐,同那个苍凉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她觉得心里塞塞的,红肿的眼眶落尽了黑衣男子的眼睛,他轻轻的抱着自己,白卿觉得,自己再没有感受过比此刻还要深刻的温暖。
“阿……阿娘……”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懂。那一双宽大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爹爹始终也只是长叹一声罢了。然后便是红肿了眼眶。他说过要保护他们,却始终未履行了自己的承诺。物是人非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早已不像话。墓碑之上是他亲手铭刻,爱妻之墓。他或许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爹爹,你怎么也哭了。”白卿瞧着她爹怀里的小丫头慌乱地伸出了手,想要擦干她爹爹眼角的水渍,只是手忙脚乱之间,竟是自己也哭得厉害。荒凉遍地,他们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这桃源之地,这本来一片温馨和睦如今却是毫无人烟的地方。
她亲眼看着她爹爹将一个个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人埋进了墓碑里,那些她认识的只是如今却只剩下陌生的人。再见了。
最终最终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将她抱上了马,她缩在他的怀里,寒风冽冽,砭人肌骨她问他要去哪儿,她问她她的阿爹呢,只是那个遮着面容的那男子只露出一双漆黑的沉静的眼睛,自始至终,那个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低头看怀里的白卿一眼,白卿很害怕,可是她害怕得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只能够缩在那个人的怀里,心里却在想着,她的阿娘死了,可是她的阿爹,为什么丢下了自己,这么想着,白卿只觉得无助而绝望。
那个陌生的人带着自己也不知晓奔波了多少天多少夜,周遭是肆意的黄沙,白卿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只记得她在马上的时候,虽然在那个人的怀中,只是这样刺骨的黄沙,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脸上,只剩下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白卿那么小,她还不喑世事,几乎要痛死过去。
再然后,终于四周没了黄沙,然而入了昆仑之后,却是漫天白雪,她离开桃源村的时候衣衫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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