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听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那晚一个娇小的身躯,他握紧了拳头,眼中的坚毅比他考取功名时更甚几分,他下定决心。
这个可怜的女孩,是他这辈子要拿命去守护的人
张峰他爹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看到张峰眼神时,竟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既笑又哭的样子癫狂极了,突然,他爹一下就跪到了一棵树旁。
张峰吓了一跳,但也不敢阻止,紧张的盯着他爹的身影。
张爹放声大哭“可怜的人啊,我救不了你们,但你这姑娘,我肯定不会亏待她啊”
张峰第一次看到这位顶天立地的男人这幅悲凉的样子,手足无措的他不知如何出声安慰他的父亲,他心中受到了重重一击,世上可怜的人千千万万,他看见了一个,他救的下一个,那看不了的呢还不是在哪个阴暗角落受尽无尽的磨难,要救的是这世道是这人心
那一夜,有人放下了什么,那一夜,有人又抓紧了什么
张峰与吕素一日日长大,吕素出落的是亭亭玉立,张峰也仅过及冠就考取了秀才,可谓金童玉女,不知受尽了邻里的羡慕,张爹更是呵呵直乐,砍柴的时候都哼上了无名小曲什。
因为家中只有吕素一名女眷,所以拮据的生活中她并未活的有多困苦,可依旧沉默寡言,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也不干些什么,只是望着深山之中,怔怔出神。
张峰见过不止一次,看她布满忧愁的脸上心疼十足,但丝毫没有办法,静静走去书桌前继续研磨,看着苦读十年的圣贤之书,只盼着他当了官儿的时候能多杀两个山贼,让屋外的可怜女子脸上能有些欣喜之色。
张峰有次从巷口回来的时候,听到邻居偷偷说着些闲话。
“哎,你看张家那小子和吕素小姑娘,从小青梅竹马,现在更是郎才女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呢。”
张峰心中一喜,但他也不知道这喜从何来。
“去,别瞎说,人家俩一直就以兄妹相称,你这话让张老头听到了,不得拿砍柴刀劈了你呀。”
这话传到某人的耳朵里,失落突上心头。
“切,又不是亲兄妹,谁说不能成亲的,再说了,这年头,亲兄妹在一起的也不少。”
对对对又不是亲兄妹,有什么不行的。
张峰激动不已,两步跨作一步的回到家里,寻遍了屋子终于在灶台边上找到吕素。
吕素一头雾水,看着红到脖子根的张峰,有些莫名其妙“峰哥,怎么了”
声音如风铃般悦耳,直直击打着张峰的心魄。
“我我我”
如果凤临府内的士子看到一定会特别诧异,口若悬河的张峰何事这么畏畏缩缩了。
张峰心一狠,就欲将准备好的的心声全部说予心上人听。
“遭了”吕素大喊一声,急忙去扑打灶下的火。
张峰一看,灶火已经外溢,旁边的木柴都隐隐有些着火的迹象。
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张峰右臂一揽,急匆匆将怀中的吕素送出了满是浓烟的厨房。
然后又一趟趟将院中的水浇了上去,好在发现的及时,火事渐渐小了下来。
吕素看着厨房缓缓走出一个全身通黑的人,这黑人咧嘴一笑,露出浑身仅剩的洁白牙齿。
吕素不禁噗嗤一笑,都忘了刚才的火灾是由自己引起了。
佳人一笑,有人看呆了,张峰看着笑靥宛若雪后腊梅般妍丽的吕素,呆滞许久,直到佳人绯红着脸颊轻咳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峰哥,对不起,我”
“别说这个,你没伤着就好。”张峰急忙打断了她。
吕素更加惭愧,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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