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轻轻松松的一个命令就把他们全部放弃了。
重玄胜若是会放过这一点那才叫奇怪。
“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我了。这些他不可能知道的问他有什么用?”
“诶?他什么时候告诉你什么了?我怎么没印象?”
“有时候情报的传递不一定需要言语。”
重玄胜用这高深莫测的一句结束了此段对话又把影卫掌控的振武营留下来负责照顾伤员、运送缴获的兵器命他们回转先前占下的旗岳城休整。
最后仍只是聚集了重新满编的得胜营人人骑马踏烟尘而赴西北。
“怎么不对顾永做别的安排?”骑兵席卷大地时姜望在其间问道。
“现在的安排已经足够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聪不聪明了。”
姜望纵马而笑:“要办大事你反倒东一拨、西一拨把人都驱散了!”
“哪怕把那些人全部拉到贵邑去咱们真拿得下贵邑城?”重玄胜不以为意地道:“将紫微中天太皇旗插在贵邑城外就已经是大功一件比重玄遵欺负死人只强不弱!”
马尾卷过他的声音落在寒春的风里向暖犹带寒。
“只要精兵只要速度。”
“什么是先锋?先打到贵邑城的才是百万大军之先!”
春风的凉意平静地落下了。
坐在静室之中的任秋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可以隔绝一切气机的房间能够最大程度上避免南斗殿参战信息的暴露。
当然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紧张易胜锋更是早几天就秘密潜去了东线战场。
她的叹息又轻又淡如旁边这一炉飞云香的薄烟一般——这是易胜锋在虞渊几经生死所得专程敬献于她。
尽管在国势的碰撞之下所有的卦算都模糊不清。
但还是有一种冥冥中的感应给了她答案。
陆霜河的真传弟子易胜锋战死了…
她传下天机步的那個孩子那个执拗的、不屈不挠的小剑客。
本该长远的修行之路终结在道历三九二一年的春天。
在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候凋零真是寂寞。
早知天道无情波澜人间。她还是很难说清楚自己的这一声叹息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当然很明白那孩子对任何人都不存在什么真挚感情。
但是当他用血淋淋的手捧回这一炉飞云香的时候心中真的没有一点是因为亲近吗?
他在南斗殿生活的十六年毕竟也是真实无虚的岁月。
几经生死的十六年时光使他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孩童长成了锋芒毕露的南斗真传——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中。
她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凉薄是个好性格凉薄更近于无情更接近道的本貌。
可天性凉薄如易胜锋者却也不能堪破“我执”忘不掉他踏上道途的最开始……
这终究不是真淡漠。
但话又说回来人亦老时心亦老谁能真个万事不萦?
如果当初在凤溪镇的河边陆霜河不是冷眼旁观而是顺手递出一剑、帮易胜锋彻底了断因果呢?
今日之易胜锋是不是就是真个无憾无漏无错?
一念及此一根额发骤然崩断飘飘在眼前落下。就在飘落的过程中就已经枯败失去所有光泽。
任秋离斩断了这可怕的念头。
卦算者最忌妄动因果。
一旦你开始小觑命运命运就会给你残酷的回应。
“从来人算不如天算妄谈吉凶者不入天机门。”
任秋离喃喃念了这么一句。
不知怎的蓦地想起来在易胜锋决定来夏国时陆霜河什么也没有说。
长相思还是薄幸郎。
命运的岔路口向左还是向右。
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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