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隶府的齐军稍加整顿之后便大举攻入会洺府。
不同于奉隶府战争期间的兵分两路、各有总督。
会洺府战事完全是一场瓜分军功的盛宴各将各凭本事领军乱战。
其中以重玄胜姜望、鲍伯昭、阎颇、欧阳永这四部表现最为出众连战连捷屡下敌城。
更有部分齐国军队正通过奉隶府进攻锦安府。
有立功心切的军队已经突出会洺攻入了绍康府!
今日此时若将夏国舆图上的兵线全部勾勒出来形势剖明。可以清晰地看到东线战场上经纬旗已经四面开花。
重玄胜在东线苦心谋就的大捷重玄遵在大夏皇陵的狂妄一击引动了连锁反应。
东线战场侵略如火中线同央城保持压制北线战场幽平府也已经只剩三座城池顽抗田安平已挥师吴兴府!
本就一直被压制得处于紧绷状态的夏国防线一夜之间已摇摇欲坠!
一支笔在巨大的舆图上如此勾勒大夏的山川河流、谷壑雄城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的是一草一木。陌生的是遍地刀兵。
或许不应该陌生?
无非是三十二年前故事重演…果能重演乎?
舆图上齐军蔓延的路线像是一个强大的巨人已经张开有力的臂膀勒紧了夏国的脖颈正在不断地使劲。
整个齐夏战场齐军形势一片大好。
夏军看起来已经乱了!
不哪里只是看起来?
援救大邺府的逐杀重玄遵的救会洺的帮助巩固锦安府防御的保顺业护王都的整个帝国一转眼就已经干疮百孔恰是全线乱战失利的结果叫人缝补也不知该从哪里着手。
想来曹皆之所以选择全面铺开战局便是基于对齐军素质的绝对自信便是预见到今日这样的局面!
夏国人当然是顽强的在任何一个战场都在顽强抵抗。
但齐军的胜势正在不断累积刀兵愈利烽火愈炽。
于夏国方是拆东墙补西墙左右为难!
那支笔终究在舆图上顿止了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捏散成烟。纤弱的袅袅的烟。
舆图上那名为午阳的城池标识上就悬着这缕烟这只手。
俄而手重重地砸落像是一座山!
于是这张巨大的舆图也被砸散。
黑暗中有个声音道:“仇恨说明受过伤害却无法还报"
“愤怒是因为不满足现状但又无能为力
“这些都是虚弱的表现!”
道历三九二零年的除夕就在战争中来临了。
这万家欢庆的日子想来对齐人和夏人来说都是相当复杂的体验。
鲍伯昭对除夕没有什么感受。
身为朔方伯嫡长子他长期处于对自我的严格约束中少有放纵之时。所学颇多只恨时光易逝。兵法韬略道术神通律法礼仪日复一日的修行所谓年节无非是迎来送往无非是维持各方关系实在不是什么轻松的日子。
尤其此刻是在齐夏战场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战功。
朔方伯的爵位继承已经尘埃落定但他并不会就此放松此后他要追寻的是如何超越“朔方”之荣名!
齐军局势大优夏军的抵抗意志也不及早先那么顽强。
一个显而易见的现象是……对夏军而言投降好像变得不再那么困难。
重玄胜逼降岱城还得在大军攻城两日夜、又四面相围、极限施压的情况下才成功。后来逼降寿安只带一个降兵营就能够完成…
而到了现在甚至于已经出现了齐军大旗一展就已经望风而降的守军。
比如眼前这座城池。
局势是谁都看得明白的…
在大齐兵锋之前夏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所谓武王所谓岷王什么奚孟府柳希夷全都被摁死在同央城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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