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替死鬼”“背黑锅的”等等……
所以,李素原也没打算从这家伙嘴里掏出多少干货,只是运气好碰到了,不招呼他一下未免有点不甘。
翘着的二郎腿不停摇啊摇,李素嘴角的笑容愈深了。
声音稍微大了些,李素开始与王桩侃侃而谈,聊的话题很劲爆。
“除了阉割,你还知道什么法子用起来最斯文,但被用的那个人痛不欲生吗?”
王桩毕竟是多年的铁杆发小,见李素声音大了些,顿知其用意,非常配合地当起了捧哏。
“哦?什么法子呢?”
“都说十指连心,所以人的十根手指是最容易感受到痛觉的,如果找十根针,从他的指甲缝里一根一根插进去,那感觉,啧啧,简直不要太酸爽……”
“还有吗?”王桩很尽职地继续问道。
“还有就是凌迟了,凌迟知道吧?把犯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每次不能割太多,而且每割一刀就用微量的麻药抹在伤口上,保证犯人不死的同时,也要保证犯人有绝对痛苦的感受,一个好的刽子手能在犯人身上割下几千刀,把犯人割成一具骷髅架子了,而犯人还能喘气惨叫,这个刑罚很有技术含量,你若有兴趣的话,不妨……”
话没说完,吊起的那名犯人忽然厉声嘶吼起来:“混帐官儿,有本事给我来个痛快的!”
李素笑了,斜瞥了他一眼,道:“好,有骨气,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有骨气的硬汉子,这样吧,刚才我说的那几道刑罚,咱们一样一样在你身上试试,如果这些试完了而你还不肯招,那么以后……唉,算了,估摸那时候你已没有‘以后’了,只能遥祝壮士黄泉路上一路顺风……”
扭过脸来,李素淡淡地道:“王桩,去,先给他上道开胃菜,把他阉了再继续下一步……”
王桩轰然应了一声,拔出腰侧的牛骨柄尖担便朝那汉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露出非常狰狞且变/态的冷笑,笑声很难听,李素皱起了眉。
戏过了,让人想抽他……
“慢着!你们这些……这些狗官,我,我招,我招了!”汉子脸色发白,冷汗一颗颗从脸颊滑落,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一步步走来的王桩。
李素失望地啧了一声,那么浮夸的演技,偏偏这个时代的人就吃这一套,上哪说理去?
王桩脚步一顿,然后乐坏了,脸上一片惊喜,非常有成就感。
走到那奄奄一息的汉子面前,王桩哈哈大笑,收起了尖刀,二话不说狠狠朝他后脑勺扇了一记。
啪!
一声脆响。
“属蜡烛的不是?不点不亮!”王桩恶狠狠地道。
然后……那汉子脑袋耷拉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
王桩脸色一变,弯腰仔细看去,终于发现……汉子被他刚才那一记抽断气了。
“喂,喂喂!”王桩急得脸都白了:“兄台莫闹,快活过来!”
汉子毫无反应。
扑通!
王桩跪下了,仰天悲叹:“老子真是造孽了啊……”
远远看着的李素也幽幽叹了口气:“你若非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敌人派来灭口的卧底……”
…………
犯人莫名其妙被王桩抽死了,可谓死得窝囊。
不过李素也并未觉得多可惜。
他很清楚,这种夹杂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货色一般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物,可以说,晋州晋阳两地流民队伍里,不知夹杂了多少这样的人,这种人通常是外围角色,绝不可能知道太多内情,刚才那汉子就算开了口,也掏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既然死了,那就算了。
吩咐王桩将那人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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